最後一個紅圈圈,停在來年四月二十日,這一天剛好是穀雨。再往後,就沒有紅圈圈了。

「四月二十日,是什麼日子嗎?」方靜喃喃的問。

方覃還陷在自己的沉思裡,沒有聽到方靜的話。

方靜好奇的走過去,「哥?」

方覃這才回過神來,回頭衝她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這個。」方靜將日曆拿過來了,指著上面的紅圈圈問:「是什麼意思啊?」

方覃的視線落在那個紅圈圈上面時,明顯頓了一下。他伸手拿過了日曆,淡淡的看了一眼,打手語告訴妹妹,「初診的日子。怕忘了,所以圈了一下。」

方靜覺得奇怪,「是什麼人需要一週初診兩次,一直出八個月麼?」

方覃流利的打著手語,「一個特殊的病人。」

「哦哦。」方靜點頭,對這個話題其實也不是很感興趣。

她垂眸,看見方覃的衣領,不由得伸手過來捏住,「哥,你這襯衫都發黃了。」

方覃擺擺手。

「哥,今天中秋,咱們出去吃吧?」方靜提議道,「吃完飯後,咱們再去附近的步行街逛逛,給你買件新襯衫。」

方覃對妹妹永遠都是最寵愛的,加上妹妹本就不經常回來,這點小小的要求,他自然會滿足。

飯館是方靜挑的,距離方覃診所沒多遠的臨海小吃街。

東西不貴,品類還多。

才來沒一會,方靜手裡已經拿了好幾個串串。

方覃跟在後邊,剛付完串串的錢,方靜又站在了一家奶茶店視窗前。

她點了一杯後,回頭問跟上來的方覃,「哥,你喝什麼?」

櫥窗裡的選單很豐富,上面還印著很漂亮的奶茶圖案,近些年來這些東西很受年輕人的追捧。方覃也是年輕人,但他從來不喝這些。

擺擺手,表示不要。

方靜挑了挑眉,轉過頭去還是給點了一杯,「跟我一樣的。」

等拿到之後,首先遞過來一杯給方覃。

方覃連連擺手,將兩杯都推給妹妹。

又被方靜塞回他手裡,「哥,你從來都沒喝過,難道就不想嚐嚐嗎?」

方覃搖頭。

「這個不是很甜,是很細膩的口味。你嚐嚐,我保證你肯定會喜歡的。」方靜一手拿著串串,另一隻手握著奶茶,滿眼都是期待的看著方覃。

方覃猶豫了片刻,還是在妹妹滿懷期待的注視下,淺嘗了兩口。

「怎麼樣?好不好喝?」方靜問。

方覃點點頭,笑了,還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我就說好喝吧?」方靜轉過身,跟哥哥並肩往前走著。

到了飯館,方靜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她指著對面星火璀璨的小島說:「哥,看那個。」

方覃視線右轉。

方靜又說:「據說今晚那個小島上會有煙火,九點就放,很漂亮的。」

方覃點點頭。

方靜點完餐,就拿著手機跟朋友發訊息。

一開始是發文字,後來大概是嫌打字麻煩,就直接發語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