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站在旁邊,“太太,要不然您還是別下去了,讓啞巴醫生下去看看就行。”

虞錦棠想了想,“也好。”

她實在是受不了裡面那個味兒。

比鄉下的豬籠,旱廁還要難聞上百倍。

簡直噁心至極。

啞巴醫生和吳媽一起下去了,虞錦棠則站在上面等著。

過了很久,他兩才一前一後的上來。

啞巴醫生站在一旁比劃,吳媽負責口述彙報:“吃了退燒藥之後,燒已經退了,但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好像是有點病毒感染了,最好是能輸液治療,見效快……”

“誰要聽這些了?”虞錦棠皺眉打斷,“問重點。”

重點是懷孕的事情。

吳媽用手語向啞巴醫生表達了意思。

然後啞巴醫生又是一陣比劃。

依然是吳媽口述:“孕婦是很脆弱的,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只能自己扛,但是她現在情況太危險了,如果不輸液治療可能會死。”

虞錦棠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地窖口,問:“那如果輸液,會怎麼樣?”

“如果輸液,可能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什麼影響?”虞錦棠追問。

吳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根據啞巴醫生的手語翻譯,“可能會造成胎兒畸形,嚴重的可能會導致流產。我會謹慎用藥水,儘量保證不傷及到胎兒……”

“不需要謹慎。”虞錦棠打斷道,“告訴他,大膽的用藥。”

吳媽愣了愣,“可是啞巴醫生剛才說了,如果用藥過量的話會導致……”

“不用管那些。大膽的用藥。現在就是在給她一個機會,是選擇她自己活,還是肚子裡的孩子活!”

……

許朝顏感覺自己要死了。

渾渾噩噩間,好像夢見了很多地方。

小時候,她坐在自家的臺階上,看媽媽在夕陽下跳舞。

後來,她長大了。

父母的關係越來越不好,經常吵架。

許朝顏就變成了獨自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空蕩蕩的花園和寂落的夕陽。

再後來,媽媽死了。

爸爸帶著廖杏兒和許小雅回來。

她連臺階都被許小雅霸佔了。

然後她嫁給了蘇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