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酒量大,後者則是沒喝多少。

店長此刻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眼角有些溼溼的。

“店長。”許朝顏走過來,“你還好吧?”

“我沒事。”店長扯起一抹笑容,又看了一眼那邊東倒西歪的一桌子人,笑中都透著幾分苦澀,“記得我剛被調到榕城那會兒,水土不服,一直想回去。我的志向在總部,不在這一個小小的門店。所以那會兒我心裡多少有點怨氣,她們都怕我。”

“直到後來有一次,我大病了一場。我在醫院住了三天,不放心門店的事情就提前跑回去了,我以為沒有我在,店內一定會亂成一團。至少,業績會下滑。但是沒有,當我站在店外,看著大家在店內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那一瞬間我忽然就釋懷了。認真想來,從被調至榕城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沒有認真的對待過這家門店。我一直覺得它是我的絆腳石,如果不是它,我已經在總部坐穩了位置。”

“大概是從那一刻起,我才終於明白領導們對我的安排是有必然作用的。能力我有,但是那會兒我太心高氣傲了,甚至可以說急切的想要成功,過於浮躁了。他們把我安排到這裡來,就是想讓我沉澱下來,讓我變得穩重和冷靜。”

“幾年前我有多想離開這裡,現在就有多捨不得這裡。”店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轉頭問許朝顏,“是不是挺諷刺的?”

“沒有。”許朝顏搖頭,“您也是性情中人。”

“是啊。性情中。”店長無奈的笑了笑,“可是我不得不離開了,朝顏,如果這家店能交到你手裡,請務必打理好它。”

“好!”

聊了幾句後,店長抹了抹眼角說:“我該走了。”

今晚就算是正式的道別了,大家都醉著,她走的也比較輕鬆。

萬一明天一個個的都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她一心軟可就真的走不掉了。

許朝顏瞭然的點頭,“祝福你。”

“謝謝。”

“我送你。”

“好。”

許朝顏將店長送至電梯。

店長在門裡,“替我照顧好她們。”

許朝顏在門外,“嗯。您放心。”

電梯門合上,下去了。

許朝顏一直看著電梯璧上的數字跳至1,她才轉身往包間走。

剛走沒幾步,另一個包間的門開了,服務生推著餐桌走出來。

許朝顏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她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透過敞開的門看見了坐在裡面的男人。

是蘇御。

他穿著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手腕轉動間吞下了一杯酒。

許朝顏步子頓了頓,下一秒蘇御便抬頭朝這邊看來。

兩人的視線隔空相撞,彼此都愣了兩秒。

許朝顏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了。

抬腳要走,卻見蘇御跟同桌人說了句什麼,然後起身過來。

許朝顏想了想,往前走了兩步停下來。

門掩上的瞬間,許朝顏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

都是榕城的大佬,但是那幾位的咖位,明顯不如蘇御,平日裡都是仰仗蘇家的,對蘇御也是客客氣氣。

然而今天很明顯,蘇御佔下風。

他一來,周身攜裹一股濃烈的酒味兒。

許朝顏皺了皺鼻子,“喝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