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能說的事情透露一下也無妨,真正的絕密資訊,他現在也接觸不到,對方問了也是白問。

“我聽說‘血影’組織內部,有一門功法名為《血河經》,在南方各國經常肆意傳播,完全不計較修煉者的出身來歷。”

李思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盯著曾掌櫃粗豪的大臉,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李隊長是有朋友修煉了《血河經》吧?若是想要壓制‘血劫’的影響,曾某自是辦不到,但可以請我們舵主出手一次。”

剛聽李思把話說完,曾掌櫃就立刻擺出一副我懂了的樣子,笑呵呵地把事情攬了下來。

血魔教這種以血液為修煉資源的魔道勢力,如果沒有實實在在的好處,怎麼可能把自家功法四處傳播?

他們之所以在南方大開方便之門,就是因為《血河經》這門功法,存在著巨大的隱患。

修習者只要略有小成,就會爆發嚴重的“血劫”,神識受到體內濃郁的血煞影響,對生靈的血液無限渴求。

這種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強烈谷欠望,一旦控制不住就會荼毒一方,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血魔”,唯有加入血魔教才能緩解一二。

本來這種臭名昭著的功法,按理說根本沒人會去修煉。

然而南方修行界內卷之嚴重,遠不是地廣人稀的北國可比。

高門大派佔據了九成以上的修行資源,散修小族想要往上爬難如登天,許多沒有靠山的低階修士,想當大勢力的狗都當不了。

被逼無奈之下,修煉門檻極低的《血河經》,也就成了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部邪功雖然後患無窮,但也是一部底層修士的速成寶典。

只要有足夠的生靈血液,就能讓一個資質低下的煉氣修士,在短時間內修為突飛猛進。

乃至無視大境界瓶頸,強行跨入築基期,形成血魔教獨有的邪血道基!

因此,就算南方各派再怎麼嚴打,修煉《血河經》的修士依舊是層出不窮,近些年甚至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不過幽皇國作為六道邪魔的老巢,血魔教的人就算腦袋被驢踢了,也不至於禍害自家地盤。

所以除了平州的血魔教總部,幽皇國境內很難找到完整的《血河經》。

即便真有人修煉了,血魔教的高層也不會幫他們緩解“血劫”,任由這些人被各地駐軍捕殺。

正是這個原因,李思一提到《血河經》,曾掌櫃就以為他有朋友修煉了,想要找血魔教的人,私底下壓制“血劫”之厄。

這麼做縱然有些犯忌諱,但血魔教這種魔道中的惡棍,又怎麼可能真那麼守規矩呢?

至少襄城公主弟子這個身份,已經有讓他們破例一下的資格。

“閣下誤會了,我只是想要一份完整的《血河經》,以及相對靠譜的修煉心得。”

李思見對方雖然誤解了他的意思,但連“血劫”都願意破例壓制,那自己這點要求應該不算什麼大事吧。

“李隊長,你前途遠大,沒必要修煉《血河經》這種功法吧?”

曾掌櫃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了這個不太符合他身份的問題。

要是別的什麼人想修煉《血河經》,他就算礙於規矩不能明著給,私底下也會悄悄送到對方手上。

但李思不一樣,這位背後是襄城公主姬紫夜,而姬紫夜的背後是幽都王姬七夜!

萬一李思修煉血河經出了問題,鬼知道皇室會不會問責血魔教。

就算兩大勢力不會因此而衝突,但曾掌櫃以及曾掌櫃的上司,甚至上司的上司,都很可能被丟出來給皇室當做交代。

“閣下誤會了,我修煉《無生刀經》非常順利,只不過煉體方面有些猜想,準備參考血河經的血煞凝練之法。”

李思半真半假的解釋,讓坐在對面的曾掌櫃安心了不少,他也不覺得對方真會去修煉血河經。

“《血河經》以及修煉心得都是小事,但我教和皇室有約定,不能在國內散播此功……”

“要不這樣吧,今天李隊長在我店裡休息一晚,或許明早就能在哪裡撿到東西呢。”

曾掌櫃思索了片刻,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話裡的意思已經近乎明示了,他不能直接給李思,但李思在店裡撿到的話,那就不算是違背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