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鄭小簡有了一種虛無和厭倦的絕望感,喝上酒,又變成了茫然迷失和嚴重的無力感。

謝遠行也好久不來了,他們倆沒有時間懷舊,而只是一杯接一杯喝酒。

終於,鄭小簡感覺到自己胃裡有東西往上湧,她捂住嘴,離席而跑,跑的時候還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衛生間在什麼方向。

服務生說前面往左一拐就是。

鄭小簡瘋了一樣衝進衛生間裡,暴風驟雨式的嘔吐起來,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吐完了,她覺得沒來由的悲傷,於是放聲大哭,衛生間裡來來回回都是一些穿著奇怪衣服的男男女女,他們見怪不怪地看著她,知道這裡就是失戀和傷心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自己的後背被人溫柔地拍扶著,她知道,是自己的丈夫,一輩子有這麼一個不離不棄的人守護在身邊,還有什麼挫折不能度過呢?

丈夫溫柔地拉起她,他們一起走出酒吧。

當兩人出了酒吧的時候,落日的餘輝還有些影子,天高地迥疏朗繁華,鄭小簡知道,沒有過不去的坎。

生活就是過一道又一道的關口。

鄭小簡第二天上班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她見到了姚青青,她和自己一樣,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張俊峰照樣來鄭小簡這裡,還是詢問投標的近況。

鄭小簡發現他沒有一點的反常,但最終還是問了一句,說昨天袁總的老婆怎麼在你的辦公室裡呆了那麼長的時間?

鄭小簡說勸她唄,還能怎樣,總不能讓她真的進了班房吧?

張俊峰說你可真是大度,你知道背後這些人怎麼說你嗎,說你明明心裡恨透了她,卻非要做好人,為了袁總,你也是豁出去了。

鄭小簡要是在過去,肯定會解釋的,但這次她不想理會,只是淡淡地說,這些話聽習慣了也沒什麼,他們什麼時候閉過嘴?

張俊峰故意說,我看袁野的老婆傻里傻氣的,肯定是背後有人。

這話他六年前也說過。

鄭小簡的回答和六年前也一樣,她說,愛誰誰吧,反正自己沒做就好。

張俊峰說這次可沒冤枉她們倆,只有你是無辜的。

鄭小簡知道,自己任何的回答都會進入到他的大腦裡,那合成的結果是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她並沒有含沙射影地回應他,只是說,唉,現在是什麼時候,衝刺的時候,我可真沒心思琢磨她們倆。

鄭小簡給出所有的訊號都是和過去差不多,她是想讓張俊峰放心。

因為昨天鄭小簡把袁野夫人送走後,她還特意打來電話,說什麼也不讓她跟張俊峰說,她說張俊峰為此還讓她發了毒誓。

鄭小簡答應她,一定不會說,她說除非遇到非說不可的情況下。

袁野夫人說如果她貿然說了,她一定不會承認的,鄭小簡說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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