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香沒走。

她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她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知道嶽峰的訊息。

有個護士走了過來,看見她的樣子,關切地問她是不是受了傷,李玉香搖了搖頭,她也發現自己這樣太可怕。

她根本就沒看曲蘭蘭,徑直往衛生間去了, 現在是不到四點的時間,走廊和病房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李玉香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她看池子邊上有一小塊人家扔了不要的肥皂,就拿到手裡把衣服上的血跡都清洗乾淨。

褲子也早就溼了,她也脫了下來,洗了,再穿上。

快到八點的時候,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李玉香不管曲蘭蘭怎麼想,也跟著她衝到了門口。

醫生說後背的刀插入的不深,只是頭上的傷有點麻煩,一時半時他也醒不了,曲蘭蘭趕緊問有沒有什麼關係?

醫生說等恢復吧。

曲蘭蘭和小李還有嶽峰的助理都在,他們一起把嶽峰推進病房,沒有一個人對李玉香打個招呼,李玉香也覺得這一切都怨自己。

就在李玉香還想進病房看看嶽峰的時候,警察又來了,第一時間把她叫走。

李玉香知道弟弟沒有被抓到,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警察問了許多有關她弟弟的事,李玉香說弟弟與她一樣就是一個農村人,可能在當時罵了自己丈夫幾句,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她說但她就是說服不了弟弟,他就跑了。

警察問她,說那天弟弟是幾點來的?

李玉香說真不知道,只是嶽峰看車的時候碰上的。

警察又問她和嶽峰是什麼關係。

李玉香說只是普通的朋友。

警察說什麼樣的普通朋友那麼晚了還在一起?

李玉香說,反正兩個人沒事……

警察也不關心這類事, 只是一個勁地問她弟弟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李玉香說她真的不知道,他十幾歲就出去了,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從未說過,問他也不說。

李玉香在警察局裡呆到一個多小時,出來後,她看著外面晴朗的陽光,卻不知道去往哪裡。

曲蘭蘭對她的敵視她能理解,但她的心全在嶽峰身上,弟弟又是始作俑者,她覺得不管怎樣,自己也要做些什麼。

她回了家。

把女兒交到李阿姨手裡,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李阿姨一聽,竟然差點出了人命,就有些害怕,還說讓她趕緊辦自己的事,孩子的事讓她放心。

李玉香換下衣服,又拿了兩件,她想,就算曲蘭蘭再不同意, 她也要爭取一下。

當她再一次來到醫院的時候,這裡已然是人聲鼎沸了。

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多的病人,李玉香好不容易才找到住院處的那個外科入口,但此時不是時候,門口的人告訴她,要下午兩點才可以看望病人。

李玉香急了,她說自己可不行,那個人生命垂危,自己要是見不到可不得了。

門口的人也是農村來的,看到她就挺親切的樣子,說你是不是人家僱傭的護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