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李玉香和衣躺在炕梢,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自己從內心裡喜歡的男人。

嶽峰醒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美麗的李玉香,覺得她像畫中人一般,眼含春水雙波流盼。

嶽峰看此情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唉,太累了,不知不覺就著了,我得走了。

他說完就開始下地穿衣。李玉香不知哪來的那麼大的勇氣,一下跳到地上,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嶽峰,嘴裡呢喃著:“別走好嗎?留下來,就一次!”

不知是什麼牽動著李玉香,讓她不能自控地想接近他、靠近他。

這個不屬於他的男人,讓李玉香感到了溫暖,她情不自禁要想要擁有他、愛護他。

嶽峰有些猶豫卻還是堅決地掙脫她的懷抱,沉下臉說:“別這樣好嗎?如果真這樣,我們連面都難見了。”

李玉香最怕的就是這句話,她不敢堅持,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她一下癱坐在地上。

嶽峰轉回身,雙手把癱軟的她攙扶起來說:“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們不能,照顧你也是因為同情你,你不要想太多了,怎麼說你現在的困境也和我有些關聯,我是真心誠意地想幫你。以後沒什麼大事,我不會來了。”

李玉香順勢站了起來,她害怕了說:“嶽哥,以後不敢了,你別不來行嗎?”

嶽峰說:“你放心,我說過會好好照顧你,這句話不會食言。”

外面冰天雪地,李玉香就這樣看著心裡的人義無反顧地離開了,那背景是那麼的堅決不留餘地。

李玉香躺在嶽峰剛才躺下的地方,體會著他的體溫和特殊的氣味,瞪大雙眼一點睡意全無。

她多麼想開啟心扉告訴他,自己有多麼需要他,可是她現在不敢,也說不出來。她多想鼓足勇氣表白自己只是單純的喜歡他無慾無求。

這一晚,李玉香哭了笑,笑了又哭。笑自己碰到這麼好的男人,哭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可能屬於自己。

李玉香在東方快要發白的時節,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恍惚還有夢境。

她像在漸漸沒頂的沼澤裡掙扎,那種艱辛,讓她醒來後都心悸不已。她甚至讓她想到了死,她這才明白,電視裡那些痴男怨女為什麼會殉情。

她當然不會死,她的生命裡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角色,就是她的女兒。

李玉香特別後悔自己的行為,她覺得,嶽峰很難再如從前那般過來了。

嶽峰果然不像以往那樣常常來她這裡,這讓她很是失落。只是秦偉民再也不起風浪了,這也讓她的心寧靜起來。

嶽峰迴到家的時候,曲蘭蘭早就睡了。

他把雙手放在腦後,心裡想的都是李玉香溫柔而又甜美的笑意。

嶽峰在生意場上見過這樣的事多了去了,有多少男人與女人的故事就發生在自己眼前,他們幾乎都是以溫情的基調開場,灰土土的顏色結束。

過程也大同小異,無非是有了初戀一般的感覺後,高潮迭起,千變萬化,然後荷爾蒙消退了,人也從空中落到了地上。

嶽峰覺得自己奔四十的人了,不管怎麼說也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強勢而又有潔癖的老婆。

他告誡自己,再不能動了凡心,那將是惡夢一樣的開始,他解決不了亂麻一樣的不可收拾的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