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為民的母親在床上以死相逼,幾個人還沒到動手的地步,老太太說,我還有一口氣,這事我說了算。

大哥根本就不想聽母親的,母親一直偏向弟弟,就衝著炕上的老孃喊著說:

“你現在說話也沒那麼好使了,一個老人家,做事不能一碗水端平,聽你的有意義嗎?”

老太太捶打著炕蓆說:“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再偏向我也不會蒙了心志。

小民不是得到了五十多萬嗎?拿出十萬給你們……”

話音剛落,兩人都不幹了。

香香是同意的,她想,沒錢的時候互不往來,有了錢反而更生分。

“十萬?你想什麼呢?打發叫花子呢?不行!!!”哥哥的態度強硬而不可更改。

宋為民也不幹,他覺得有兩萬就不錯了。

於是指著哥哥的鼻子說:“自從你結婚後,你為這個家做了什麼?母親生病在床,我沒結婚的時候就開始照顧她。

結了婚之後,父親也是我們送走的,衣食住行你管過什麼?

他生了你,養了他沒有?你還想怎樣?

如果不是拆遷了,那破房子有那麼值錢嗎?你扔下一套破房子就什麼都不做了。

現在,有了好事,你又要參與?怎麼好事都是你的?”

哥哥也理直氣壯地說:

“咱爸媽從小就偏向你,本來我學習是可以上高中甚至是考大學,就是因為你,說什麼也不讓我念書了。

你想一想,咱爸咱媽逼你讀書,可你就是學不進去,我呢?我那麼喜歡讀書,可他們就是不肯……

這房子是不值錢,但我是大兒子,我結婚的時候,你們給過我什麼?就給了我三千元,要不是你嫂子他們家不在乎,我能說上老婆?

現在有了這樣的好事,你們想霸著?我告訴你們,一點門都沒有,十萬我肯定不幹,最少也要分一半。”

宋為民聽他說要一半,立刻火了,母親在炕上再說什麼也沒人聽了,哥倆翻起了十幾年前的舊賬。

兩家的仇恨已然積怨已久,先是語言攻擊。

宋為民罵哥哥根本不管自己家的事,母親多次病危他不聞不問。

而哥哥則說,說他們佔盡了便宜,照顧一下母親天經地義……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戰火也就升了級。

先是哥哥拿起臨時家裡的啤酒瓶子,照著弟弟的頭上砸去,宋為民的腦袋上立刻流了血。

李玉香嚇得都哭了,宋為民也沒想到哥哥真的要下死手。

於是,他環顧左右,看到一把剛剛磨好的剪子,想也沒想,摸到手就捅了下去……

開始,哥哥還能掙扎還手,而宋為民則殺紅了眼,剪子插進去撥出來一遍又一遍……

兩人廝打在一起,後來,哥哥慢慢倒在了血泊之中……

捅了多少刀,沒人知道,宋為民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享受自己把剪刀插入哥哥身體裡時他呲牙咧嘴痛苦到了極致的表情……

恐懼的李玉香和婆婆的嗓子都喊啞了,最後還是婆婆提醒李玉香趕緊找人,她才反應過來,跑了出去。

弟弟柱子也傻了一樣站在原地。

當李玉香喊人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然像屠宰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