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多虧了李玉香的支撐。聽柱子這麼說,他的酒也醒了大半。

從那之後,宋為民很少打李玉香了,打也揹著弟弟打。

而只要李玉香的臉上掛了彩,弟弟就來火,李玉香總是輕描淡寫地說是自己磕了、碰了。

弟弟對姐姐說,我要離開這裡,賺很多很多的錢,到時候過來接你……

農村的發展到底不盡如人意,村裡人不甘於貧困。

宋為民算是打頭人吧,很早就離開了村子,成了出外闖蕩的人。

宋為民開始很不順利,家裡緊衣縮食湊了些錢,填補他在外打工的虧空。

李玉香沒有聽從婆婆的勸告,一心勸他回來。

李玉香有自己的打算,宋為民不在家的時候,就是李玉香最安心的日子,她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得到了充足的解放。

婆婆經常在炕上唉聲嘆氣,但卻沒有一點辦法,兒子不聽自己的,兒媳對自己好是好,但有自己的主張。

宋為民頭半年一事無成。

後來才拉下臉,去了建築工地,這才算穩定下來並賺了些錢。

李玉香也收到他寄來的幾百幾百的補貼,家裡原經濟來源都靠父親的手藝。

雖然沒有多少活兒了,但一些上了年歲的人,還是喜歡老的手藝,經常找他做些簡單的木工活。

除了種地,這算是家裡唯一的經濟上的最大的來源了。

李玉香的弟弟李玉柱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想拉姐姐一起走,李玉香說在農村她覺得打一下,罵兩句也算平常。

如果實在過不下去了,她當然不會聽之任之。

不過從這時候起,弟弟柱子就離她而去,臨走他不放心地對一事無成的姐夫說,有能耐讓我姐過上好日子,如果再敢打我姐,我定不饒了你們。

他說的你們,當然還包括那個躺在炕上不能動,卻能發號施令的婆婆。

宋為民永遠也忘不了柱子說話的時候,那眼光流露出來的兇猛。

宋為民不知道是受了柱子的威脅,還是他真怕李玉香轉身走人,宋為民酒喝少了,不喝酒的時候,也想不起打她。

在她結婚第二年也就是十八歲歲那年,她懷孕了,這下全家都興奮起來,宋為民已經三十多歲了,盼兒子盼的心焦。

婆婆躺在炕上也對李玉香好了起來,一口一個香香地叫著,倆人變成同等待遇。

香香給她做的飯菜如果香香不吃,她斷斷不吃,香香心裡很是感動,心想到底是一家人,女人不生娃也算不得女人。

香香不爭氣地生了一個女兒,家裡人在失望的同時也並沒有太多的責怪。

老太太逼著丈夫找了一個她認為的半仙給香香算了一卦,算卦的人在他們家裝神弄鬼地折騰了好一會兒,說香香在二十二歲那年會再得一子。

這個剛出生的姐姐,就是引弟弟的,而且將來這個姐姐還能扶助弟弟……

老太太信得就差躺在床上磕頭作揖了,有了老太太的輔助,李玉香在家中的地位陡然上升。

連宋為民都對她畢恭畢敬的,像個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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