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行來了。

鄭小簡將他約在如詩如畫的桃源裡。

此時的桃源正是鮮花正開,草木清清的季節。

鄭小簡穿著漂亮的紗裙,頭戴一頂獨特的遮陽帽,她站在大山坡下,陽光打在她的頭髮上,好像一幅優美的剪影。

當鄭小簡回過頭來嫣然一笑之時,謝遠行徹底淪陷了。

謝遠行看得入迷了,他覺得每當他空虛的時候,這個女孩兒就會步入他的夢中,也只有她,能喚醒心中的悸動。

謝遠行看著這個世外桃源,遠處,群山連綿起伏,四周一片翠綠,池塘裡的水清澈見底,腳下青草鋪地。

七月是美好而炙熱的季節,撲面而來的夏意已絢爛至極,什麼都在生長,都在伸展,都在陽光下誘惑地開著花,等待孕育的美好,收穫就在眼前……

鄭小簡也打量著遠遠而來的謝遠行,他雪白的絲質襯衣,深藍色條紋領帶,就算天氣酷熱,他依舊保持著衣著整潔一絲不苟。

下身西褲筆挺,依舊如從前一般高大和帥氣。

想起他們在一起的一段時光,好像孩子一般,單純而美好。

只一年光景,他們都有了巨大的改變,尤其是在謝遠行眼裡的鄭小簡。

鄭小簡小女孩兒一般,拉著他參觀自己的“別院。”

鄭小簡拉著他,上了一座不算高的小山上,山上的花五顏六色,鄭小簡指著那些花說:“這裡的小野花真的是太多了。”

她指著一個小小的、淡淡的粉色的花說:“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謝遠行搖頭。

鄭小簡一語雙關地說:“不是說男人最喜歡野花嗎?你怎麼連花的名字都不知道?”

謝遠行也順著她的思路走,說:“因為不想採,所以知道名字幹什麼?”

鄭小簡也回敬他道:“管它有沒有名字,先採了再說。”說完還唱了一句: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

“到底叫什麼名字?”謝遠行好奇心來了。

“燕覆子,這種花有十幾種大致相同,但我媽卻管它叫打碗花。

我記得小時候媽不讓採這種花,說採了,回家吃飯的時候,突然把碗打碎了……”

謝遠行嘿嘿地笑了起來。

鄭小簡給他講解了諸多的野花,它們有的是美麗的紫色報春花,黃色的滿天星還有臘梅和蒲公英……

兩人沉寂在花的世界裡,感覺奇妙無比,野花相比培育的花朵可能沒有那麼張揚和豔麗,但它們成群結隊,肆意開放,有的甚至就生長在岩石和縫隙之中。

那種昂揚的生命力,讓人歎為觀止。

北方人,最愛的還是雪,是冬天的極致。

鄭小簡指著桃源裡的美景說:“你還沒在冬天的時候來過呢,那時的這裡好像銀裝素裹的白色城堡。

這城堡裡有寶石藍一樣的夜空,還有灑滿陽光的白雪皚皚,我在夜晚的時候也來過這裡,天上的星星好像水洗過的寶石,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冬天的時候,我一定來。”

“你看過開江嗎?”鄭小簡突然想起,今年三月的時候,柳大志讓她陪自己看開江。

謝遠行說:“聽是聽說過,未曾親眼所見,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