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主治大夫又過來了,讓舒樂樂跟隨自己再檢查一下。

舒樂樂嚇得雙腿都站不穩了,嶽峰一直攙扶著她,白阿姨也跟在另一邊,嶽峰看舒樂樂還是一張孩子臉,就有些不忍。

大夫也問,說你多大呀?怎麼好像十七八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登記表,不相信地問。

舒樂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腦子裡都是快點把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不然,要多可怕有多可怕的念頭都會生出來。

她人剛上到一個檢查臺上,躺下身子,臺上就好像被潑了水一樣,羊水灑了一床……

她驚恐的喊聲,讓在門外的嶽峰坐立不安。

嶽峰焦急地看著表,一方面他不忍心離開這裡,一方面,他從未有過夜不歸宿的先例,曲蘭蘭要是問起來,自己撒謊早晚有一天會露餡。

就在他猶豫期間,舒樂樂開始有了反應,她疼得喘不上氣來一樣,喊著嶽峰。

嶽峰趕緊跑進去,也不管醫生允許不允許了,就拉著她的手,安慰著她。

一個年齡大一些的醫生又過來檢查了一下說:“早著呢,現在才哪到哪?”

舒樂樂一聽,拉著嶽峰的手說:“峰哥,我不想生了,你讓我回家吧,太疼了,我真不想生了……”

兩個醫生都樂了。

嶽峰沒樂,他拉著她的手,說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他樂不出來,因為他知道舒樂樂說得是心裡話。

他突然想,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曲蘭蘭會怎樣?能忍住疼痛不喊不叫嗎?

他不知道。

醫生的話讓他回到現實,她說:“她現在是不是沒吃什麼?不行,趕緊讓她吃東西,要是不想剖腹產,不吃東西怎麼行,一會兒會扛不住的!”

舒樂樂回到自己的病房。

白阿姨趕緊從包裡拿出牛奶和餅乾,可舒樂樂怎麼勸也不吃,在她疼痛的間隙,白阿姨特別有經驗地硬灌她牛奶,她也就一邊哭喊著,一邊喝了。

嶽峰的眼圈紅了,看舒樂樂痛苦的樣子,他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了。

他想也沒想,就把手機靜音了,就算曲蘭蘭真找他,他也想在這關鍵的時刻陪伴在舒樂樂旁邊。

舒樂樂的陣痛一次比一次急,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醫生又做了一番檢查,說早著呢,怎麼才開這麼一點。

舒樂樂整整折騰了一夜,間隔期間她還能睡上一覺,疼的時候就聲嘶力竭地喊,每當她喊疼的時候,嶽峰都抓著她的手安慰她。

舒樂樂的小臉上早就是滿頭大汗,頭髮早就散開了。

她早就不顧形象大喊大叫起來了,在床上折騰來折騰去,那痛苦的模樣,嶽峰在以後的時光裡常常想起,每當想起的時候,他都是滿心的內疚。

舒樂樂到底疼得受不了了,拼命喊著要剖腹產,原來她最怕的就是這個,怕以後沒男人再要她,怕肚子上有疤痕被人嘲笑,怕父母看見了罵她不要臉……

現在,她疼得受不了了,說什麼都要切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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