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天到了民政局的門口,謝遠行下了車,周婷從門口望過去,感覺人特別的多,就說你先進去看看,如果人太多了,沒必要等,什麼時候來都成。

那天結婚的人真的是太多了,謝遠行細問才知道,原來是五月二十號,現在的年輕人,對這個特殊的日子有著迷一樣的信奉。

都喜歡挑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紀念自己的婚姻……

謝遠行不在乎這個,周婷也一樣。

兩人想也沒想就離開了,再往後,除了謝遠行的父母沒少唸叨外,兩人誰也沒把這件事當成事。

還好,證要領了,謝遠行還能像現在這樣瀟灑嗎?

謝遠行鄭重對周婷說:“我們分手吧,我不想找你這樣的女孩兒,你很好,但太自由奔放了,我受不了。”

周婷有些吃驚,她不解地說:“都到了這種地步,你為什麼要反悔?那些事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兩個人在一起心在一起不是最重要的嗎?

逢場作戲那只是一時之樂,我並不束縛你,你也要給我自由,這有什麼的?再說了,結婚之後,我會收斂一些的。”

“結婚之後,你可能只有我一個男人嗎?”

周婷看著他的眼睛說:“這個我真不敢說,誰知道這輩子會遇到誰呢?再說了,你能保證自己只有我一個女人嗎?”

謝遠行說:“能!”

周婷諷刺地笑了,說:“感情這東西誰能叫得準?現在的保證沒有任何意義,真有了事,再解決不就完了嗎?

你是喜歡鄭小簡,你覺得她這輩子就不能有幾個男人嗎?”

謝遠行發現她總喜歡拿鄭小簡說事,於是把鄭小簡在材料科跟張芸豔和郝愛佳叫號上醫院的事說了,周婷吃驚地張著嘴說:

“她是老古董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樣天真?誰還會為這樣的事而計較?太可笑了。”

謝遠行說:“對不起,我以為你會為了我而收心呢,我最想找的,還是鄭小簡那樣的女孩兒。”

周婷有些黯然,她是想要這段婚姻的,雖說謝遠行不是她最心儀的男孩兒,但總體條件不錯,託付終身也算有了安定的生活。

真正打動周婷的就是謝遠行的鎮定自若,不管到什麼場合,他都如此,像個成熟男人的樣子。

很顯然她還想爭取一下,但看謝遠行沒有悔改的絕決,於是也就順水推舟了,在她的心裡,婚姻也沒那麼重要,只是一個人生的停靠站。

經過近距離的接觸,她發現謝遠行這人是假瀟灑,骨子裡充斥著無數頑固不化的傳統觀念,這些東西他對待別人得心應手,輪到自己了,則又顯得大度豁達。

謝遠行的骨子裡是有著強烈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至少,在周婷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她覺得特別的沒勁,於是說:“也行,其實,咱們在一起這一陣子,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你這人其實真沒意思,天天就知道看書,琢磨單位的事,大好的青春都浪費了。

只是房子裝到這種程度了,我有些捨不得,能不能這樣,我想想辦法,把這個房子買下來,你少要我點錢。”

謝遠行特別的吃驚,根本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爽快地答應了他的分手要求,他覺得她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甚至會找到他父母訴說委屈。

這讓一向覺得自己料事如神的謝遠行有一種從高空跌落谷底的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沒有。

她說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