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自覺地在外面風餐路飲,吃飯時間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

工地上有大鍋飯,也可以自帶飯盒。

鄭小簡看過簡陋的廚房裡,“廚師”用小鐵揪翻菜的樣子就怕。

除了白菜、土豆還有豆腐外,其它菜少見。

可工人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鄭小簡來到他們身邊,她把雞肉一塊一塊給這些人分了。

這些人欣喜地看著鄭小簡,用點頭表達感謝。

人是環境的產物,比如去酒吧的時候,有酒、有音樂、有柔和的燈光還有心儀的人在身邊,柔情自然而然噴發,而現在呢,再好的人,也只能與風沙為伴了。

鄭小簡注意到,工地上女人很少,就算是男性,他們多數面板粗糙,臉上佈滿了歲月過早侵蝕的歲月。

偶爾有幾個女工,她們雖然戴著口罩頭巾,但從露出的眼睛裡,也能體會她們的艱辛與不易。

全世界不止有自己是最苦的那一個。

羅雙喜站在不遠的地方正與人說話,他不時扭頭看著鄭小簡的行為,臉上陰雲密佈。

鄭小簡知道羅雙喜不喜歡別人違背自己的話,但她可不想收他的東西,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也不失為一種舉措。

但願他別有下一次。

鄭小簡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這個地方她呆不長。

鄭小簡其實不敢往這上想,她不知道離開了這裡自己怎麼辦?辭職?求姚青青?如果這樣,她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應該如此,非生生被逼到這種地步才開始嗎?

這個羅雙喜一看就沒安好心。

鄭小簡就算不是一個敏感的女孩兒,也不會對羅雙喜的一舉一動等閒視之。

她總不能跟以往一樣,出了事再想吧,那樣又把自己置身險境。

羅雙喜是個好色之徒。

他對鄭小簡的好完全出於狼子野心。

透過點點滴滴的觀察,鄭小簡終於明白了,羅雙喜為什麼想要自己過來,完全不是出於公心,不能說是蓄謀已久但也不是臨時起意。

鄭小簡在總部的時候,羅雙喜對她就相當不錯,但言語上從沒有過界的地方,誇她美,誇她漂亮。

有一次,他們在一起吃飯,羅雙喜幾乎把鄭小簡包了,不是夾菜就是替她擋酒,事後,姚青青曾說過,說他好像特別喜歡你。

鄭小簡覺得特別的可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因在總部的時候,跟這些人都是泛泛之交,很少有深交的機會,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要是來的時候多想想,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煩心事了。

現在不一樣了,到了他的一畝三分地。

鄭小簡有時自己在辦公室的時候,羅雙喜來了,鄭小簡倒水的時候遞給他,他會乘機抓住鄭小簡的手不放,有時他還會讓鄭小簡去他辦公室幫個忙。

開始的時候,鄭小簡特別勤快,也想用某些方式報答他的知遇之恩。

就在前些天,羅雙喜打電話讓她過去一趟,鄭小簡跑過去,他讓鄭小簡幫他把舊的規章制度撕下來,換上新的。

鄭小簡心裡暗暗叫苦。

工地上那麼多人,隨便找一個都比她方便。

那天,她穿了一個短裙,雖在外面套了一件工作服,如果站到桌子上,在底下的羅雙喜只要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