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行不止一次告誡自己,不要再來酒吧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了。

這裡只能消磨自己的意志,對解壓毫無幫助。

卻也如精神依賴一般,當震耳欲聾的音樂響起的時候,所有的煩心事都煙消雲散。

等你走出酒吧的時候,那一切就好像影子,如影隨形一般全部回來了。

空虛!

來酒吧玩樂的年輕人,普遍是因為空虛而來到這裡。

謝遠行不承認自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但無聊的時候,他又無法抵禦酒吧的誘惑。

後來,他又碰到過女孩兒幾次,他們慢慢消除了敵意,兩人也有了共同的話題。

女孩兒說自己叫娜娜,剛從國外歸來,在一傢俬企做高管。

兩人好像有默契,常在酒吧的固定時間碰上。

時間久了,倆人就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聊天,感覺也挺不錯,謝遠行對她的印象也好了起來。

有一次,女孩兒問他來此卻不喝酒是為什麼?

謝遠行說來這裡不是為了買醉,而是看別人醉。

女孩兒對他很哲學的回答滿意卻也沒刨根問底的追問下去。

大約在三天前,女孩兒喝高了,讓謝遠行送她回家,她還特意強調說,自己一個人住。

這麼明顯的訊號傳播過來,謝遠行當然心領神會了。

當他把車開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女孩兒邀請他上來喝一杯再走。

謝遠行說自己找個地方停車,不然呆不踏實。

女孩兒手裡搖著鑰匙說自己家在三樓。

謝遠行發現,女孩兒在裝醉,至少現在的她很清醒。

他讓女孩兒先進屋裡等他,他馬上就去。

女孩兒剛上到門前的臺階上,他一腳油門離開了。

女孩兒手裡搖著包,嘴裡咒罵著……

在飯店碰到鄭小簡的第二天,謝遠行一早就去了鄭小簡的家門口。

奇怪的是,鄭小簡每天七點半上班,她出門最早也應該是七點左右。

她喜歡步行上班,七點足夠了,一連三天,他都沒等到鄭小簡半個人影。

謝遠行想難道她真的去了什麼單身宿舍?

這天,謝遠行又來到鄭小簡家附近,這次,他沒辦法,下了車,靠近鄭小簡所住樓房,這才發現,原來鄭小簡家樓房的右側,有一個側面的衚衕。

鄭小簡無疑就是從那裡離開的。

謝遠行看那裡根本停不了車,是一個細長的小衚衕,於是,只好把車停在前面,步行到衚衕口。

這天,他不到七點就等在那個地方,等到七點十五,就在他又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鄭小簡慌慌張張衝了出來,一個勁地看錶,還往車棚的方向跑。

謝遠行趕緊叫住了她,鄭小簡看到他一愣,問他有事嗎?謝遠行說路過。

鄭小簡說自己晚了,邊跑邊說沒時間說話,謝遠行說自己有車,可以送他一程。

鄭小簡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跟著他跑著上了車。

一路之上,鄭小簡一直看著表和前方,嘴裡不斷地讓他快一點。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謝遠行車技不錯,在七點二十八分把車開進了材料科的大院子裡。

鄭小簡瘋了一般往收發室跑去,那裡有一個掛玻璃牌的小合子。

上面有單位人員的名稱,早上的時候,把名字翻過來,晚上有人翻過去。

鄭小簡衝到小玻璃門前,看‘門’的小邵正要鎖上,鄭小簡箭一樣衝過去把自己的名字翻了過來,小邵衝她一笑,說:“好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