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門,嶽峰把他領到一間飯店的包間裡。

嶽峰這才把自己這些年的苦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當他說到曲蘭蘭為了懷上孩子,天天往醫院跑,脫得一絲不掛伸著雙腿接受檢查……

明明知道治癒的可能性為零還天天喝著苦藥湯子……

當他把這些年曲蘭蘭求子的經過說出來的時候,程亮竟然沉默了。

沉默了半天他才說:“曲蘭蘭怎麼過得去這一關,要知道,她在班級裡是最要強的女孩兒,不管什麼都要爭第一。

她跟鄭小簡關係是好,但她也要處處佔上風,過去我不是說過莫老師喜歡鄭小簡嗎?

曲蘭蘭是吃過醋的,但不是男女關係的那種醋,所以她更加努力。

莫北老師有一次喝高了,跟我們男生聚會的時候說:

“咱們班最有出息的兩個人其實是女生,一個是曲蘭蘭還有一個是鄭小簡。”

有人起鬨讓他對這兩個最得意的弟子做一番評價。

莫北說曲蘭蘭高瞻遠矚有長遠規劃,她做的每一步,都是運籌帷幄的結果。

鄭小簡則不同了,她是憑藉一股不服輸的韌勁走到哪裡剛到哪裡……

男生問莫北老師到底喜歡她們倆中的誰?

莫北老師好像突然酒醒了,說:

“你們都不如她們倆,她們倆註定是我教的兩個關門弟子中將來有出息的人,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我以十年為限,賭她們倆都能撐起一片天。”

所謂的關門弟子,其實是莫北不再教書了,做了學校的管理人員。

這話當然慢慢傳到曲蘭蘭和鄭小簡的耳朵裡。

果然,曲蘭蘭嫁給了嶽峰,不用白手起家,人生就贏了一半,而鄭小簡呢,除了有莫北老師的話,還在山底下盤旋呢。

有人說莫北老師說曲蘭蘭準,鄭小簡嘛,就另當別論了。

曲蘭蘭的家世背景任人皆知,但鄭小簡就不一樣了,想出人頭地比登天還難。

莫北老師笑說:“十年後我們大家應該都在吧,讓鄭小簡在挫折之中嚐嚐商場上的瞬息萬變,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不管鄭小簡經歷什麼,莫北對她從未動搖過。

程亮是所有事件的親歷者,尤其是在曲蘭蘭的問題上。

“曲蘭蘭知道了,會痛不欲生,這樣的打擊,她怎麼受得了?”程亮用悲哀的語氣說。

程亮比嶽峰還痛苦地一遍一遍地問。

嶽峰說:“我也不想呀,你們都知道我跟她是簽了協議的,但我身體健康,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父母那裡也說不過去。

你知道我們家的公司是家族企業,我叔叔和阿姨們天天虎視眈眈,我叔還笑說,如果我不想要孩子,可以把自己的孫子過繼一個給我,我媽當然不可能答應了。

“你可以透過醫學手段要自己的孩子,比如……”

“都想過了,行不通。曲蘭蘭註定一生不能當母親。”

程亮沉默了,他突然理解了嶽峰,也為曲蘭蘭感到悲哀。

“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殺人呢。”

程亮臉都白了說:“這打擊足以致命,真是的,人算不如天算,我總覺得曲蘭蘭是我們班最厲害的女孩兒,我覺得莫北老師最看重的鄭小簡是他看走眼了。

可你讓她接受多大的打擊都可,怎麼能讓她受如此大的折磨呢?她會受不了的。”

嶽峰看程亮平靜了許多,說:“這事我想好了,舒樂大本營也是知道我只是為了讓她生個孩子,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幫我照顧她,有什麼事多往這裡跑跑,只要生下孩子,她就會回老家,她老家在偏遠的山區,我呢,找個藉口說這個孩子是要的,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不是兩全其美嗎?”

程亮無話可說,嶽峰出軌的理由竟無法辨駁,而且有了孩子竟也是保障家庭幸福的條件。

程亮發現自己想幫曲蘭蘭卻也無能為力,他也不想讓他們倆無後。

“我發現你特別緊張與曲蘭蘭有關的事。”看事情告一段落,嶽峰認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