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歲的大齡女青年,除了純潔這個賣點,實在無法堵住悠悠之口。

認識她的人,沒人敢給她介紹男人,她覺得那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事,一輩子不嫁就是她身上的標籤。

鄭小簡則是覺得這是她對自己的絕望。

她內心一定渴望一份圓滿的愛情,但現實是殘酷的,再加上年齡大了,受過打擊,感情的事就風雨飄搖。

大家對她的刻意隱瞞抱了大度寬容的態度,沒人認真去質疑,更沒人敢在她面前說這些,她是要瘋的。

王建川覺得鄭小簡有些過分,就當了一把和事佬說:

“小簡,給她道個歉,你們以後就是好姐妹了,這些都是誤會。”

鄭小簡立刻火了,在別的事情上,她可能包容之心還有,但唯獨在這件事上,鄭小簡覺得自己比竇娥冤多了。

她說:“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王科長,我覺得你對她太寬容了,你聽聽她是怎麼罵我的?她在我來材料科這幾天的時間裡,做了多少類似的事?怎麼她可以說,我就不可以嗎?

別說那些事是子虛烏有,就算一切都是事實,犯得著天天掛在嘴邊上嗎?罵別人就那麼痛快嗎?”

王建川看著兩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明顯感覺都得罪不起的樣子。

郝愛佳帶著哭腔說:“你別以為自己髒也想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你連有家的男人都不放過……”

鄭小簡指著她的鼻子說:“我們剛才說的是明細、是票據。你呢又扯到男女關係上,你說到底是咱倆誰的問題,始作俑者就是你!”

話音沒落,門被推開了,進來的竟然是張芸豔。

鄭小簡怎麼也想不到,她會來湊熱鬧。

她站到郝愛佳身邊說:“我可以給你證明,她不僅喜歡出軌有家的男人,連別人的男朋友她不放過,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小娼婦!”

王建川慌了,又進來一個他不敢惹的女人,張華勝可是他的頂頭上司。

鄭小簡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自己的隱忍到底能換來什麼呢?

小火山一點一點聚積,成了大火山,噴發只是遲早的事。

她指著兩個狼狽為奸的女人說:

“姓郝的,你就別再裝了,我聽人們背後說你得到的男人的精華足足有幾公斤,這對你的身體有影響嗎?……”

鄭小簡發現,一項自詡從不罵人說髒話的自己,突然間變得如此的惡毒,怎麼在這兩個女人面前,自己也和她們一樣,成了同類。

她還想繼續說,覺得特別過癮、爽……

卻不想,郝愛佳跟瘋了一樣,想上前抓她,卻隔著桌子和王建川,她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像個潑婦一樣,拍著兩隻手又哭又罵起來。

“誰能給我做主呀……這是要挖我家的祖墳呢……這麼髒的話也能說得出口,這是要我的命嗎?

我不想活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死給你們看……”

張芸豔也看熱鬧不嫌事大,指著鄭小簡的鼻子說:

“你就看吧,她什麼不懂?她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嗎?都是裝的,一切都是裝的……

鄭小簡看著撒潑打滾的郝愛佳還有助紂為虐的張芸豔,覺得她們比自己心虛多了,於是笑說:

“裝不裝的我也是成年人,你呢?說明你也聽懂了,是不是以後也不用裝了?”

“我信不信我今天就要撕爛你的嘴。”張芸豔氣勢洶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