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的她,每天陀螺似的跑來跑去。

現在呢,無論怎麼微笑也掩飾不了內在的憂傷。

一個女孩子,怎麼承受得了這麼大的災難?

尤其是他在電梯裡聽到張芸豔罵她不得好死,怎麼不一腳把她踹翻的時候……

進了家門,老婆早就把飯菜準備好了,看樣心情也不錯,還給他倒了一杯酒。

袁野問孩子呢,老婆說,送他姥姥家了。

袁野看老婆心情不錯,本想說幾句討好的話,然後各回各屋。

他們很早就不在一個房間生活了,開始的時候,他說自己需要工作到太晚,怕影響她休息後來……後來就再也沒心情往一起湊了。

袁野看著老婆忙上忙下的,也覺出她的不易,但一想到她對鄭小簡的所作所為,心裡就憋著一股火。

“你怎麼了?是不是單位又有什麼事了?”老婆鄭瑞不明就理地問。

袁野看著老婆那雙已然蒼老的眼睛,感覺年齡上她與姚青青沒差幾歲,但與姚青青截然不同。

與姚青青在一起,她永遠都是姿容秀麗,從未以窩囊的家常服示人,再看看老婆,每天喜歡穿棉線的睡衣睡褲,肥大而又花裡忽哨的。

再想想姚青青,永遠的蕾絲鏤空絲綢內衣,即有型又讓人浮想聯翩。

袁野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地說:“你那天為什麼那麼衝動的去鬧,你明明知道我和鄭小簡什麼事也沒有。

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那孩子見了我就躲,怕得什麼像貓似的,我們怎麼可能有事?”

鄭瑞也不高興了,把舉到一半的酒狠狠摔在桌子上說:

“你還來怪我?你要是什麼事也沒有,我願意去鬧嗎?

你覺得我鬧我光榮嗎?我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我還露臉了?”

“這是家事,你鬧到單位有意思嗎?”

“我不上單位,你在家會承認嗎?我不止一次讓你別在單位有事,那樣大家的臉面都不好,你就是不聽。”

“我聽什麼?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跟她沒事!沒事!!就是沒事!!!”

“你就別轉移視線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她沒事嗎?但你是真有事,不是跟她也是跟別人。”

袁野說:“我要說多少次你才會相信我?我不僅跟她沒事,我跟誰都沒事。我要是有事,出門就讓車撞死。”

“你少來了,這樣的誓言你發了好幾百遍了,你拿自己的父母也起過誓,但最後呢?”

“捉賊見贓,你不要老是捕風捉影。”

鄭瑞冷笑著說:“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真的讓我把你的罪證拿出來嗎?我真拿出來,你怎麼收場?”

袁野即便知道她是在詐他,但看她到單位的決心,也有些怯了,這女人沒有點真東西,她是不敢如此大張旗鼓地來鬧。

於是緩和地說:“我在這個位置上,有時喝酒喝高了,可能有些不當的言論或行為,但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鄭瑞也笑了,說:“我看你是心虛了,我知道你和鄭小簡肯定是沒事,但誰讓她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姚青青的屁股後面?我讓她幫我她竟然不肯……”

鄭瑞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想改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