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科就像是一個巨型的大倉庫,佔地面積大約像兩個學校操場那麼大。

鄭小簡總覺得這裡與市區有些格格不入,而袁野也不止一次說要將他們搬到市郊。

這裡的辦公室是一排一排的平房,每個房子的後面都是一個巨大的儲物間。

前面的屋子裡,放一張桌子,就是材料員們的簡易辦公室,雖說裡面算不上乾淨,幾乎天天有人進貨出貨,卻也相對單一,人員交集很少。

鄭小簡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既將在這裡開始新的生活。

三月上旬的梅瀾江帶著北風吹來的寒氣。

路邊的樹木全都顫抖著它們光禿禿的樹枝,鄭小簡覺得自己也像它們一樣,沒有靈魂地行走在茫然的路上。

材料科越來越近了,鄭小簡的心跳加快了,就算自己表面上如何淡然,但內心深處,依然有著未知的慌亂。

材料科的王建川得到訊息後,熱切期待地站在大門口正等候她們。

王建川也就四十歲左右,人很和善,眉眼也還順眼,雖達不到星眉劍目,卻也周正。

有人背後說他這人最怕自己坐著的時候,別人站著。所以在吃飯應酬的時候,他總是最後一個坐下。

因為你要是站著,就會看到他後腦勺上頭髮很少,雖沒謝頂,但已然顯出疲態,頭髮越來越少。

這人看上去有些顯老,有人甚至問他是不是五十了,他也不惱,但真要是惹到他了,他絕不是一個可以捏的軟柿子。

他見人喜歡笑,不笑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城府很深的感覺,反正鄭小簡是摸不透他這樣的人的。

他把幾個人領到材料科的科長室笑說:“這事來的太突然了,我也沒有什麼準備。”

辦公室裡還有一個女人,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相一般,刻板是第一印象。

姚青青與鄭小簡對她也不陌生,她是材料科的副科長郝愛佳。

其實對她不是很熟悉的,也只是偶爾來材料科的時候會碰到她,點點頭而已,但她尚未婚配而且聽人說她是那種極討厭男歡女愛的女人。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別說沒結婚,連戀愛也沒談過的女人。

最看不慣的是有人在她面前秀恩愛或是與男人勾三搭四不正經的女人。

她看到了鄭小簡和姚青青,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王建川不好意思地說:“這樣,你先把東西放在小會議室,過幾天我再把庫房倒出一個房間做你的辦公室。

鄭小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反倒是姚青青,說你要是敢敷衍我們,我這關你都過不了。

王建川說,我哪敢呢?你們是誰?我的頂頭上司,放心吧,小簡這人我欣賞,在我們這裡大材小用了。

鄭小簡還算滿意,她們匆匆忙忙出了材料科,鄭小簡讓小潘送姚青青回公司,姚青青說:“要不我們吃頓飯去吧,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鄭小簡當然沒心情與她說話了,就笑說:

“我們倆離這麼近,還怕沒時間說話嗎?不用急在這一時。”

姚青青也無可奈何,只好在公司總部下了車。

鄭小簡根本就不給她機會解釋和回饋,有些事做就是做了,而不是做後找一大堆的理由,難道這些理由就是你把別人推進火炕的藉口嗎?

就算你有一萬條理由,你就可以做損人利己的事嗎?

望著鄭小簡他們離開的車子,姚青青愣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