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個無底洞。

“先統計吧,回頭爺再看看,都是什麼狀況……”

三阿哥道。

正身旗人都分官房跟旗田,實在不行,真有那困難的,就允許他們用官房跟旗田質押借銀?

反正白給是不行的。

三阿哥是想要做善事積德,可不想真的做大善人。

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三阿哥還是曉得的。

主僕正說著話,外頭就有了喧囂。

“爺,爺……我要見爺……”

女子的聲音高亢而尖銳。

三阿哥聽到聲音,心下一顫。

田氏生產後,幾次叫人傳話求見,都讓三阿哥給推了。

不想見了,還有什麼要見的。

如今就是等日子,等著田氏出月子罷了。

王府長史在旁,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想做聲。

三阿哥吐了口氣,跟長史道:“送田氏回跨院!”

這看門的嬤嬤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將人給放出來了?

長史低聲應了,退了下去。

外頭的喧囂聲音更大了。

“我不走,我不走,今兒我定要見爺,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田氏看著門口沒有熟悉的人影,大聲哭喊著。

她是王府女眷,還當了十幾年三阿哥的心尖子,旁邊圍了一圈人,可是大家也不敢太強硬。

王府長史卻曉得這位在王府的日子不多了,保定的莊子已經打發人修葺,等到田氏出了月子,就要送到保定王莊去。

他就示意兩個嬤嬤拖人。

兩個嬤嬤見狀,這才放開手腳,去抓田氏的胳膊。

田氏本就柔弱,如今還在月子裡,哪裡有力氣掙扎?

她被抓了個正著,面上也帶出了絕望。

可是想著跟她一起被軟禁在跨院的兒女,她一下子迸發了巨大的力氣,使勁地掙扎著。

“撕拉”一聲,她的袖子就裂開,外頭的襯衣就破了,露出裡面的褻衣。

兩個嬤嬤害怕,不敢再用力。

長史也轉身避開不敢看,旁邊圍著的一圈下人也是如此,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田氏趁機掙脫出來,三步兩步跑進廳裡,扶著門框,看著三阿哥道:“爺,讓奴才死的明白吧,不明不白的罪名推到我身上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連累四格格跟七阿哥?四格格跟七阿哥也是爺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