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笑著點了點頭道:“託福晉的福,八字有了一撇。”

舒舒瞧著她耗子偷了燈油的樣子,就曉得對這親事是極滿意的,心情也跟著大好,道:“聽爺說,二月裡安排桂元去雲南,這一去一回的,就要小半年了……”

原本九阿哥打算讓桂元早些出發的,早去早回。

可是想到曹順不在,桂丹是個叫人不放心的,就讓桂元二月中旬再走。

那時候舒舒出了月子,處理家務也方便些。

白果道:“那桂爺運氣真好,又能出去見世面了……”

提及此事,白果想到外頭的傳言,看了眼門口,方壓低了音量,道:“聽說跟著桂爺南下的,還有兩家人,外頭都說邢家大爺要回京了。”

舒舒見她這樣反應,不由蹙眉,道:“有人嚼邢家舌頭了?”

白果點頭道:“奴才也是昨兒才聽了一嘴,說是替換、貪墨什麼的。”

邢家老大邢海那是小椿的大伯哥,還是舒舒的陪房人口,涉及到舒舒的體面,白果昨兒聽了,就多問了兩句。

舒舒曉得,這是外頭人聽風便是雨,瞎猜的。

不過也能看出邢家的日子好,招了人嫉。

舒舒搖頭道:“沒有貪墨,也不會替換,就是茶樹栽了幾年,眼見著產出就要多了,那邊需要人手,到時候還要分出人手跑廣州。”

白果聽著,明白了舒舒的意思。

這話是給她聽得,也不單單是給她聽的。

這是要借她的口,破了外頭的謠言。

舒舒說了這一句,就吩咐白果去叫小椿。

等到小椿進來,舒舒就嗔怪道:“你也真是的,爺跟我真要處置邢海,能越過你去?外頭有人編排瞎話,你也不曉得告訴我一聲……”

小椿道:“沒影子的事兒,他們都能編出花兒,奴婢聽著只覺得荒唐,正想著今兒跟福晉說呢。”

跟貝勒府的包衣相比,邢家只是戶下人口。

不過因是福晉的陪房,可謂是雞犬升天。

邢家老大是外管事,幫九阿哥守著茶山。

邢家老二本是護軍,補了三等侍衛。

邢家老三如今在賬房上做學徒。

邢家老兩口,一個管著暖房,一個管著出門的事兒,也都是極體面的差事。

舒舒道:“是我叫爺挑的人,一是那邊確實缺人手,二也是怕時日久了出弊端。”

小椿是陪著舒舒一起長大的,自己也精通賬目。

她沒有急著說話,看著白果道:“南屋只有保母在,勞煩妹妹替我過去待會兒。”

白果望向舒舒,見她點頭,就挑簾子出去了。

小椿這才壓低了音量,道:“臘月裡我們老太太差點就大病一場……”

舒舒眨了眨眼。

邢嬤嬤年歲跟伯夫人相仿,也是過五十的人。

只是邢嬤嬤告沒告病,舒舒這個女主人當然心裡有數。

臘月裡往各處送年禮,就有不少人家是邢嬤嬤出面。

“這是不放心邢海,還是邢海來信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