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為貴。

若是東珠跟南珠一樣,不限產量,那也就顯不出珍貴了。

不過東珠開採百餘年,產量日益稀少。

或許終有一日,也需要種珍珠。

他看著九阿哥遞上的條陳。

等到九阿哥的珍珠場試種成功,可以將養珍珠的方子收存一份,備著皇家以後用。

“才準備得七七八八,還沒有種呢,就來跟朕表功了?”

康熙放下條陳,習慣性的挑剔。

九阿哥忙道:“兒子沒有表功,就是想著這養珠場,是兒子的本錢,可兒子在京城,什麼也做不了,季家跟著張羅來張羅去的,功勞苦勞都有,兒子也不能昧下,就跟您說一聲!”

康熙道:“你的養珠場,既使喚了人,你自己酬謝去,還要朕賞季家人不成?”

“呵呵……”

九阿哥立時道:“您這麼說,那兒子可應了季家了?往後養珠場那邊的事情,兒子使喚季家就更理直氣壯了。”

康熙見他全無防心,不贊成道:“涉及技藝,怎麼能用外人?籤長契的民人也不合適,若沒有合適的戶下人,就從你名下的包衣挑幾戶派下去。”

九阿哥面上帶了糾結,道:“兒子府上的戶下人就是福晉陪嫁那幾戶,府裡還要使喚;兒子名下的包衣,都是內務府三旗撥下去的,素來眼大心高,兒子挑他們使喚都是再三挑選,要不也不放心,派到江南去,要是欺下瞞上、狗仗人勢怎麼辦?”

康熙知曉內務府包衣聯絡有親,確實容易生弊端。

他想了想,道:“回頭朕從盛京莊上人撥出十戶,給你使喚,專做養珠之用。”

九阿哥笑道:“謝汗阿瑪恩典,兒子正缺人呢。”

跟包衣一樣,莊上人也是皇家家僕,卻跟尋常莊戶差不多,並沒有包衣的驕奢惡習。

眼見著九阿哥沒有要走的意思,康熙輕哼了一聲,指了椅子讓他坐了。

“出息了,就你那點兒酒量,也能灌人喝酒了!”

這說的是三阿哥醉酒之事。

九阿哥忙道:“兒子冤枉,兒子叫人預備下酒菜,是打算給老十道惱的,結果好麼?您那三兒子非要跟著去不說,還喧賓奪主,自己幹掉了三壺酒!”

康熙聽他說的古怪,蹙眉道:“什麼叫‘朕的三兒子’,連哥哥也不叫了?”

九阿哥道:“哎,‘子不教、父之過’,三哥都二十大幾的人了,還這沒輕沒重的樣子,汗阿瑪您也該好好教訓他一頓……”

康熙被他歪理說笑了,道:“你還真是好弟弟,巴不得哥哥挨訓!”

這小心眼,三阿哥沒有做旁的,就是搶了十阿哥的酒,他就在自己跟前給老三上眼藥。

“小樹不修不直溜,您是偏疼著大兒子們,才老為他們費心,他們卻只當有人託底,任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