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對舒舒道:“下午補一覺吧,省得晚上睡不踏實。”

舒舒也曉得輕重,並不逞強,道:“爺也歇一歇。”

九阿哥道:“爺先跟何玉柱說一聲,讓他去老十府上看看,順當不順當。”

正院封了。

何玉柱被攆出去,在外頭聽吩咐跑腿。

等到九阿哥到正院門口,不單何玉柱在外頭,福松跟五阿哥也在外頭。

九阿哥見狀,道:“五哥您怎麼又跑過來了,別來回折騰了,我這都開始種痘了。”

雖說隔著門,不會將疫病帶出去,可要是不小心沾上呢?

五阿哥瞪了他一眼,道:“當我愛來?你……哎……叫人收拾院子吧,汗阿瑪下旨,將十七格格與十九阿哥挪到你府上種痘……”

福松跟何玉柱方才已經聽到這個訊息,面上都帶了擔心。

九阿哥聽了,瞪大眼睛,差點想要問候人。

“怎麼會有這樣的旨意?我是告假不假,可是也沒空帶孩子啊,我家裡還有這三個活祖宗呢!”九阿哥激動道。

五阿哥將哥幾個的請安摺子遞了過去,道:“你自己看,汗阿瑪御批……”

說著,他想起了還有九阿哥的摺子,從袖子裡翻出來遞過去。

九阿哥氣鼓鼓地接了兩個摺子,先看三阿哥幾個聯名的。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第一時間他還是覺得自己被陰了。

懷疑是不是三阿哥巧言令色糊弄五阿哥之類的。

等到看到摺子,除了請安跟請示皇女皇子避痘事宜並無他話,九阿哥真心覺得冤枉的很。

後頭皇父硃批了兩句,將十七格格與十九阿哥挪到九阿哥府種痘,令九阿哥夫婦看顧。

這叫什麼事兒?

是不是皇父忘了自家福晉重身子?

九阿哥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拿起自己的請安摺子,上面皇父只寫了三個字,“知道了”。

他將自己的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明明提到了妻子有身孕,自己才封府,親自照看三個孩子種痘。

不過他確實沒有提及妻子的月份。

可是妻子是在熱河查出來的身孕,這隻要算算,就曉得現在已經大月份了。

要麼是不在意,要麼就是真的忘了。

九阿哥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委屈,還是該驚詫。

汗阿瑪對兒媳婦不算寬厚,可是也沒有怎麼苛待過。

要說是故意讓兒媳婦受累,那不至於。

皇家這麼多人,此事也不是非他們夫婦不可。

就是宮外頭,還有好幾位皇子福晉在。

其他人各有不足,四福晉可是宮裡長輩看著長大的可靠人。

五阿哥道:“事已至此,除了應著,還能回絕不成?好好的將人接過來照顧著,時間不會太長,要是種痘順利,也就是半個月的事兒。”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汗阿瑪這回巡南河,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五阿哥道:“汗阿瑪是乘船出行,上凍之前總要回京,快的話月底,慢的話冬月初也回來了……”

九阿哥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腦子裡飛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