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這個時間,不得不讓太子多想。

他將昨晚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也想了一下席面上的菜,實想不到哪裡有錯處。

明升應著,道:“奴才這就去打聽。”

太子的車駕跟大阿哥的挨著。

這邊的動靜,大阿哥也瞧見了。

大阿哥眼見著主僕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

對於皇父今早發作人,大阿哥也是兩眼一抹黑,卻沒有叫人去打聽。

太子這行事,不經看。

大阿哥覺得自己的境地很玄妙。

似乎跳到局外,成了旁觀者。

太子這裡處處都是漏洞。

可惜的是,太子還渾然未覺。

大阿哥沒有理會,翻身上馬。

四阿哥這裡的車駕在大阿哥之後,卻沒有騎馬,而是上了馬車。

昨晚吃酒見了風,就算後頭喝了醒酒湯,可也有些被風吹到,鼻子有些發堵。

上了馬車,四阿哥就從荷包裡掏出鼻菸壺,重重地吸了一下,接連打了兩個噴嚏,這鼻子才通些。

馬車緩緩啟動。

四阿哥因著涼身上穿得多,有些憋悶,就挑開馬車簾透氣。

剛好馬車路過行在膳房,看著地上殷紅的血跡,還有橫七豎八躺著幾個死活不知的人,四阿哥只覺得心驚肉跳。

雖說皇家人眼中,包衣下賤,可包衣也是旗人,沒有誰看不順眼,直接板子敲死的道理。

王公貴胄,鬧出人命來,也要背干係。

就算是皇父,也惜人命,不是要做仁君,而是因為帝王起居注上都要記一筆。

若是為小事,落個暴虐的名聲,得不償失。

他喉嚨響幹,看著蘇培盛道:“早上提膳時,行在膳房可有什麼不對勁?”

蘇培盛仔細想了想,道:“早上瞧著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就是那個當班的拜唐阿提及了一句白嬤嬤……”

四阿哥眯了眯眼,沒有再問。

白嬤嬤是太后身邊老人,跟太后那邊相干……

九阿哥的馬車裡,十五阿哥與十六阿哥坐著,四下裡打量,帶了幾分新奇。

十六阿哥摸了摸椅子背的靠枕,納罕道:“九哥,這墊了什麼,怎麼這麼暄?”

十五阿哥看到了扶枕,道:“這個也軟。”

九阿哥帶了得意,將扶枕反過來,露出後頭的扣帶,揭開來,給他們兩個看枕頭芯。

是個白色的口袋,縫成了品字格。

“這是鴨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