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鋪帳子,確實比油紙更好,隔絕潮氣,帳子裡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夫妻兩個站在帳子前,看著外頭的細雨朦朧,覺得身上都要長毛了。

偏偏因下雨的緣故,前頭的官道沖毀,只能繞路,就不能在沿途行宮駐蹕,多要扎行帳。

透過細密的紗門,九阿哥望向御帳方向,納罕道:“怎麼回事兒,這兩天咱們的帳子好像離御帳越來越遠了?”

之前的時候,皇子駐地在御帳西邊,距離御帳也就是十幾丈的距離,眼下遠了將近一倍。

出巡隊伍紮營的時候,御帳在正中,挨著的是東側太后跟嬪妃的帳子,西側是皇子們的。

如今皇子們的帳子跟御帳之間,空地多了,有侍衛跟護軍或是站崗,或是巡邏。

舒舒眯眼眺望了一下御帳後頭的帳子,那裡是太后跟宮妃的帳子。

那邊安排的侍衛跟護軍,就沒有皇子行帳駐地這邊的密實。

這是在戒備太子?

“這是……”

九阿哥目光爍爍,也望向了宮妃的行帳,壓低了音量道:“這是在怕成年皇子衝撞了宮妃?才將兩處帳子安置的遠了?”

舒舒想起了後世的家言,太子逼奸庶母,不過應該是杜撰。

罪名要是實了,就算廢太子詔書中不提及,也不會有“二立太子”之事。

不過瓜田李下的,再避諱也是應該的。

帝王多疑,垂暮的帝王更多疑。

之前九阿哥管理內務府,舒舒就再三提點他避諱後宮,省得旁人用這個來攻訐造謠。

舒舒就道:“許是吧,即便在外,也不好壞了規矩。”

規矩就是,除非是皇子生母或皇子養母,否則成年皇子跟宮妃之間,輕易不得見。

九阿哥覺得不大對勁,道:“之前北巡扎帳子也沒這樣過啊……”

他跟著北巡過兩次,對比之下,發現了這回的不同。

舒舒沒有多話。

九阿哥開始動腦了,就讓他自己想好了。

她望向九阿哥,九阿哥果然做思考狀。

好一會兒,九阿哥倒吸了一口冷氣,拉著舒舒回到帳子中間的榻上坐下,小聲道:“爺曉得緣故了……這回多了太子爺……”

說到這裡,他眼神有些古怪道:“難道宮裡傳出來那些閒話不是捕風捉影,是真的?太子……葷素不忌……”

舒舒沒有接話,心裡平靜如水。

古往今來,詆譭攻訐一個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男女之事。

偏偏這種私密之事,還沒有辦法自證。

太子受到的攻訐,只會越來越多。

他們這些旁邊打醬油的,還是站的遠些,省得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