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不一樣了(打滾求月票)(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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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族人,連帶著金家的姻親,也一家家的扒出來,多是內務府的大戶,不乏八旗漢軍人家。
不過除了曹荃剛開始的時候四處鑽營了一下,其他人家都安靜如雞,等著宮裡吩咐。
沒過兩日,就又有幾條罪名出來,都是金家父子在杭州織造任上時的錯。
一是以操縱生絲的價格,拿著內務府的定額,可是在地方上壓價採購,中間不僅賺了一回結餘款,收購數額還遠超過內務府年度所需,多餘的生絲按照市價或高過市價賣給地方商賈,一裡一外,賺了兩次銀子。
二是預先製作,因杭州織造春夏人工價格比秋冬貴,就提前一年製作次年任務,付出的人工是秋冬的價格,入賬的時候卻是按照春夏的人工結算,一年下來剩下兩萬兩銀子人工費。
三是廣善庫借款,在織造任上時先後借了兩筆銀錢,加起來五萬三千兩,本息都沒有結清。
四是辦皇差時,賬目虛高,香水、珠寶、衣服料子等入賬價格與採購價格不符,最多相差三倍有餘。
*
內務府衙門。
九阿哥看著這幾條罪名,有些不放心了,吩咐何玉柱道:“叫曹順進來。”
何玉柱下去,叫了曹順進來。
九阿哥直接將這個遞給曹順道:“你跟爺之前在江寧織造衙門,應該對織造事務也熟,你瞧瞧這幾條,你大伯犯了沒有?要是小打小鬧的,那你去信過去,改了就是;要是數額巨大,那你也別去信了。”
曹順接過來看了,半晌沒說話。
除了暫時還沒有向廣善庫借款之外,其他三條他大伯都幹過。
九阿哥佩服道:“一個個,都挺厲害了,賬面光鮮,去年高衍中去查三織造,什麼都沒查出來,這要不是慎刑司出手,誰曉得斂財竟有這些花樣!”
曹順喃喃道:“奴才不是為大伯辯解,辦差時採購價跟入賬價不符,這個是慣例,因為還要防損耗,就比如宮裡進一百瓶香水,可是從江寧到京城千里之遙,玻璃也容易碎,就要預備出一百五十瓶來,防著損毀,宮裡的東西,寧可多不可少,更不好有瑕疵……”
“至於操縱生絲價格那裡,有時候不是有意的,戶部撥下去的銀子,每年都是固定的,可是生絲的價格,每年都要浮動,豐年的話,生絲價格就低;荒年的話,價格就高,可是衙門的採購銀子十年、二十年都沒有變過……”
金家那種還要倒一手,確實無恥了。
曹寅跟李煦都是讀書人,不是這個行事。
九阿哥聽了,道:“既是有內情,那你就不用管了,等你大伯曉得了金依仁添的這幾條罪名,會自己上摺子跟御前解釋的。”
給皇家辦差,只能好,不能孬。
有了錯處,那都是能問罪的,自然要周全行事。
九阿哥也不是苛責之人,聽了曹順的話,就曉得這兩條本不算罪名,金家是尺度大了。
曹順應了,道:“九爺,金家的罪名越來越多了。”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操心這個做什麼?你大伯做過汗阿瑪的哈哈珠子,是宮裡長大的,最是曉得規矩,不必擔心。”
曹順點點頭,退了出去。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道:“這做人,不能太厚道,太厚道了自己難受,還是該自私些,日子才暢快。”
十二阿哥想了想,道:“九哥不喜歡曹侍衛行事?”
九阿哥點點頭,道:“對家人太墨跡,明明是曹寅那裡言而無信,沒有兒子過繼了侄兒,將曹順帶離父母身邊,結果有了兒子又反覆,反覆了早送回去也行啊,還留在身邊做個備選,這叫什麼事兒?就算有養恩,這折騰一圈,也當減半,不明著埋怨,敬而遠之就是了,還要操心那邊的前程,太厚道了;對他父母也是,既是他父母寶貝其他兒女,那就麻溜地遠些,還當自己是長子長兄,被那邊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跑腿打雜的,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結果呢?
大家都歡喜了,就憋屈曹順一個。
九阿哥覺得曹順這個心性,要是不改改,往後自己能將自己憋屈死。
他就是見不得老實人吃虧,才插手一回曹家事。
十二阿哥道:“曹侍衛做了多年的長子長孫,責任心就重些,只要不耽擱差事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還要他自己想開。”
九阿哥點頭道:“是,還要他自己想開。”
心性厚道,不算毛病,不應該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