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康熙心裡有些惱。

九阿哥想著梁九功囑咐那一句,沒有上來就大喇喇的報喪。

他長吁了口氣,道:“汗阿瑪,兒子有些乏,能坐下說話麼?”

康熙點頭,示意梁九功給他搬了凳子。

九阿哥坐了,看著康熙道:“汗阿瑪,前天的事故,馬武大人查出來結果了麼?”

康熙聽了,抿直了嘴角。

正如太子預料的,查來查去,劍指毓慶宮。

明面上是阿克墩跟弘皙的外家李家不忿,懷疑阿克墩是被大阿哥謀害,才算計到弘昱身上。

可誰都曉得,這是對方計劃中的一環,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只是對方藏頭藏尾的,一時還尋不到線索。

他看著九阿哥道:“拘押了不少人,還在訊問中。”

九阿哥就道:“方才暢春園總管入內務府,阿克墩殤了,西花園留守的太監與保母都拘押了,怕是還要馬武大人過去好好審審……”

康熙看著九阿哥,半響才道:“那奴才呢?”

九阿哥道:“在內務府衙門裡候著。”

“什麼時候殤的?”康熙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九阿哥道:“卯正二刻……”

總管得了訊息,沒敢耽擱,叫人拘押那邊的人手後,就快馬進京。

“既是拘押了身邊人,那是發現不對,有人謀害主子?”康熙追問道。

九阿哥道:“身邊守著的太監被叫走了,阿克墩一個人發病,沒熬過去。”

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反正聽著就不對勁。

他家裡也有三個孩子,什麼時候身邊離開過人?

規矩定的死死的,小主子身邊輪班,最少有兩個人盯著。

那還是正常的好孩子。

阿克墩一個病孩子,又有癲癇的,曉得離不開人,身邊還有無人的時候,沒有鬼才怪。

康熙看著梁九功道:“去內務府告訴那奴才,讓他滾去毓慶宮見太子跟太子妃稟告此事,關於皇孫身後事,從殤亡皇子例,附葬黃花山園寢。”

若是其他的皇孫,肯定沒有這個體面,都是自己找地方下葬了。

可這是太子的長子,到底不一樣,又不是幼喪。

梁九功應聲下去。

九阿哥很是鬆了一口氣。

到御前還罷,就算有些為難,這報喪的話也能說出口。

真要讓他去毓慶宮,想著太子的傲慢無禮,他可不樂意被遷怒。

康熙看到九阿哥的反應,直接問道:“就這麼怕太子?”

九阿哥訕訕道:“這不是壞訊息麼?要是好訊息,兒子過去就過去。”

康熙道:“朕會叫馬武接手此事,徹查到底。”

九阿哥點頭道:“那兒子就安心了,要不然不敢細尋思,越尋思越怕。”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腦子有病的。

直接拿皇孫算計,當皇父是死了?

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