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看了三阿哥一眼,懶得廢話了。

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湖弄我,我湖弄你的。

大家都要捧汗阿瑪的飯碗,所以不管心裡如何,面上也守著汗阿瑪的規矩。

太子是汗阿瑪打小哄出來的,不需要看汗阿瑪的臉色,自然也懶得費心跟他們做戲。

否則的話,又哪裡有什麼皇長子與皇太子之爭呢?

*

討源書屋,三阿哥與九阿哥離開後,太子就吩咐人傳了弘皙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原原本本地講一遍……”

太子吩咐道。

不是他多心,而是三阿哥有些看不透了。

看著對自己只有親近的,像是絲毫不曉得榮嬪降位與毓慶宮相干。

太子才不信他不曉得,只覺得是太過隱忍,存了狡詐,這打交道就要防備著些。

至於九阿哥,誰都曉得他跟下頭的小阿哥們關係好,十四阿哥常過去他那裡蹭吃蹭喝,話裡話外偏著十四阿哥也不意外。

所以,太子也想聽聽弘皙怎麼說。

弘皙回房兩刻鐘,已經將前後思量了一遍,也想著太子盤問,如何作答。

他想了一圈,明白還是不能實話實說。

他當時生了小壞心,這個不好對人言,親阿瑪也是。

因此,他還是堅持在大阿哥與九阿哥跟前的說辭,只是也帶了羞愧道:“其實,那酒釀碗不是滾燙,就是略微有些燙手罷了,兒子就是想著自己是當哥哥的,當好好的照顧弟弟,才換了酒釀碗,要是兒子沒換就好了,兒子比弘昱大,吃了應該也就跟大哥似的,醉了一會兒就好了……”

弘皙身邊的哈哈珠子跟太監都是太子安排的。

太子曉得弘皙在上書房裡也有些長兄的做派,對同年入學的幾個小阿哥都很照顧。

平日裡照顧習慣了,席面上也照顧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他立時道:“都是十四阿哥使壞,怎麼能怪你?就算弘昱遭罪了,那當問責罪魁禍首去,與你不相干!”

弘皙還不到十歲,這一晚上擔驚受怕的,聽了這話,就忍不住流下眼淚,嗚咽出聲。

他是真心委屈了。

不是委屈叔伯的盤問,而是胞兄阿克墩的那一刀。

太子見了,道:“哭什麼?你是毓慶宮的阿哥,代表著毓慶宮的臉面,誰還敢欺負你不成?”

今晚很奇怪。

不單是弘皙跟太子父子想一塊去了,他跟阿克墩兄弟之間也想到一塊去了。

弘皙看出來了,他的對手不是弘昱、弘晴等堂弟,就是阿克墩。

不管今晚阿克墩是真的耍酒瘋,還是借酒發瘋,他都不想吃這個虧。

之前阿克墩在上書房沒人搭理,可今天往後呢?

十五阿哥已經原諒了阿克墩,不用想也能知道,阿克墩在上書房的處境要好轉了。

他就帶了糾結,看著太子,欲言又止。

太子見狀,想到大阿哥身上,又覺得不大可能。

老大不是那樣的人。

他還是想到十四阿哥身上,道:“除了那個見鬼的酒釀,十四阿哥還欺負你旁的了?”

弘皙忙搖頭道:“不是十四叔……”

太子立了眉毛,道:“那是誰?”

十四阿哥尥蹶子,衝著弘皙,還能說一句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