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屋子裡坐了,齊錫就對舒舒道:“家裡什麼都有,不必惦記著。”

舒舒道:“也不費事,就是對膳房多吩咐兩句,就是想著入冬了,菜餚單調,添些方便的小菜給家裡,其中有兩包魚丸,是專門給阿瑪預備的,可以直接凍上儲存,可以涮鍋子、熬湯。”

齊錫心裡暖呼呼的,這就是小棉襖了,即便是嫁出去,也記得孝敬家裡的。

舒舒心中,始終有一杆稱。

那就是孝順,不能只孝順一邊的。

只孝敬宮裡,成了孝順皇家兒媳婦,對父母不聞不問的,那成什麼了?

所以給宮裡預備什麼,孃家這邊也會有一份。

不過她也曉得時下風氣,世人對女子的要求,婆家是本宗,孃家就是親戚了,所以給孃家這邊的數量,比往宮裡送的少。

這不是關係遠近,這是顧著尊卑。

在舒舒心中,自然孃家更親近。

這種小默契,一家三口心中有數就好了,不必在九阿哥跟前表現出來。

這會兒功夫,外頭有動靜,是覺羅氏回來了。

舒舒按耐不住,起身迎了出去。

覺羅氏看到了皇子府的馬車,曉得女兒已經到了,腳步也有些急促。

舒舒上前扶住,看著覺羅氏身上衣裳,再看看自己的,嘀咕道:“從上到下一個色兒,不如紅色的禮服鮮亮。”

今日誥命入宮賀壽,除了滿誥命,還有不少漢誥命。

滿誥命的吉服是《大清會典》上明定的,漢誥命沒有規定,預設沿襲明制,真紅大袖襖,隨丈夫品級有不同的補服。

覺羅氏白了她一眼,道:“淨說這沒用的。”

舒舒道:“今兒回來,也算提前過生日了,額涅給我準備了禮物沒有?”

覺羅氏道:“備著了,備著了,還真是要債來了。”

舒舒就笑,道:“今年不一樣,今年十八了。”

覺羅氏看了她一眼,道:“有什麼稀奇?十八比十七多什麼?”

不都是散生日麼?

沒有大張旗鼓的擺宴席,這是大冬天出去溜達,肯定有舒舒在後頭攛掇。

舒舒覺得其實也沒多什麼,要是按照十八週歲,也是明年更重要些。

她就道:“這是第一個十八歲,往後就年年十八了。”

覺羅氏:“……”

越來越回去了,都是歪道理。

屋子裡翁婿正說起九阿哥出行之事。

齊錫道:“行宮的屋子就算不暖和,也別在屋子裡用炭盆,仔細炭毒,該叫人提前出發的,提前收拾屋子,要不然怎麼住人?”

自家閨女嬌氣,這皇子女婿也不像是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