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見過蘇努的四繼福晉,道:“是挺年輕的,跟他們家老大差不多,那嫡幼子不是剛開蒙的年歲麼?跟十六差不多,能瞧出什麼好賴來?”十阿哥搖頭道:“不是那個,是四繼福晉的長子,排行第十的,今年也十三、四了,聽說文武雙全,性子肖父。”九阿哥搖頭道:“真是笨了,又不是世襲罔替,怎麼就不想著爵位早得早好呢。”就不怕最後誰也撈不著……這宗室承爵制度,皇父都改了兩回了。

旁人家的閒話,兄弟倆說兩句就撇在旁邊了。到了皇子府,九阿哥就拿了嫁妝單子給舒舒看。

“正好你下回進宮拿進去給小九瞧瞧,也跟皇祖母說說。”這單子是滿漢兩種文字,太后不認字,只能口述了。

舒舒應了,接過嫁妝單子,看了起來。女人沒有不愛首飾衣裳的,舒舒看的重點就在這兩項上。

首飾上百件,成衣上百件,各色綢緞等料子兩千匹,各色皮毛四車,各色荷包四百件。

真是一輩子的穿戴都預備出來了。舒舒指了指那些衣裳料子,跟九阿哥道:“只衣服料子這一項,就要兩、三萬兩銀子,這還不算成衣跟首飾……”這份嫁妝估算起來,即便沒有皇子分家銀子多,也過了半數。

九阿哥笑道:“那有什麼,攢唄,反正就一個尼固珠,十二還說爺不勤快,說爺有五、六個閨女就勤快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誰叫咱們有福氣,只這一個寶貝疙瘩呢。”舒舒看著九阿哥笑。

這位爺在子嗣上也是出了名的,後世的話本演繹了不少。本來應該前頭一熘的格格,成親多年才有庶長子,比八阿哥府的獨苗大不了幾歲。

九阿哥低頭看了眼自己,道:“爺怎麼瞧著你眼神不對呢?”舒舒道:“就是想著豐生他們三個都是格格,爺會怎麼樣?”九阿哥聽了,陷入想象。

其實也不賴,有個像舒舒的大格格。可是對於舒舒來說,不是好事。他就實話實說道:“好是好,就是不如眼下省心唄,咱們也不能三、五年不生,說不得沒兩年就要預備再往紅螺寺去。”舒舒繼續看著嫁妝單子,身上卻鬆弛下來。

不一樣了。或許這就是另一個平行空間?他們出宮的時間提前了,生子的時間也提前了。

還是歷史上不存在的嫡子。八阿哥那裡,

“八爺黨”的根基都沒了。她看著九阿哥道:“爺在內務府的差事打算做多少年呢?”九阿哥道:“爺尋思了,汗阿瑪的脾氣,見不得旁人閒著,爺要是卸了內務府的差事,說不得就給踢六部去了,頂好是十年、八年不挪窩。”舒舒看著九阿哥,帶了幾分蠱惑,道:“豐生康熙五十四年成丁,到時候爺要不要去外頭轉轉?去雲南看看茶園,去廣州看看洋人的商船?”九阿哥聽了,先是點頭,隨即搖頭。

“到外頭轉轉行,雲南就算了,只聽曹順說了一回,都叫人受不了,太遭罪了。”舒舒想到這個時候的道路與馬車,點了點頭道:“是我想左了。”雲南是山區,後世坐車都遭罪呢,別說這個時候了。

眼下出行,最不遭罪的,反而是跟著北巡或南巡。北巡走官道或草原,路況平坦。

南巡走運河,水勢平緩。九阿哥以為舒舒是憋悶,想要出門,道:“不用等到那時候,等到皇祖母的壽辰後,爺就帶你去木蘭圍場。”眼下京城到圍場中間的行在都比較簡陋,需要擴建行宮數處。

需要先從現有的行在中選幾處擴建,還要在沒有行宮的地方選址。眼下內務府銀庫富足,這種宮室也要興建起來。

“只是聽汗阿瑪的意思,沿途行宮的造價,不能超過兩萬兩,所以還是以舊行在為主,咱們十月初出發,冬月底回來,前後能熘達兩個月。”九阿哥道。

舒舒聽了,帶了幾分期盼。到時候就夫妻兩人,也少了幾分拘束。九阿哥道:“到時候能吃到新鮮鹿肉了、飛龍肉了……”舒舒聽著心動,很是盼著。

過了幾日,就是七月三十,入宮請安的日子。這一趟程式已經是固定的。

候著八福晉的馬車先動,而後她跟十福晉的跟上。進了神武門,妯裡三人兵分三路。

舒舒有些納罕。三福晉隨扈去了,八福晉居然沒有跟八阿哥出行。不過看到八福晉臉上淺了許多的疤痕,舒舒有些明白了。

應該是為了養傷。按照祛疤的法子,過了中秋,八福晉這裡就要剝去舊疤,敷藥養傷。

要是出門的話,會影響祛疤養傷。兩人雖是同行到西六宮,卻是相對無言,就也沒有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