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都統府這裡,齊錫也帶了福松跟珠亮過來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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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花園,討源書屋。

阿克墩跟弘皙都已從上書房退出來,伴讀也都放假歸家。

兄弟倆要為生母守孝百日。

這一日,太子見了兩個兒子。

兩人都換上素服,看著單薄可憐。

少年喪母,不可承受之痛。

阿克墩雙眼紅腫,神色恍忽;弘皙淚痕猶在,帶了幾分悽惶。

太子見了,嫌棄地瞪了阿克墩一眼。

要不是去年阿克墩一次次犯蠢,也不會牽連到李氏身上。

養個小貓小狗還有感情,更不要說跟了自己十來年的女人。

之前他怨李氏膽大妄為,害了太子妃的嫡子;如今人沒了,也念了幾分好。

還有就是太子妃的傲骨,讓太子不自在。

他已經想過,真要有嫡皇孫,憑著皇父對太子妃的看重,說不得要親自教養。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這個太子,說不得就是多餘的了。

太子看著弘皙,帶了關切道:“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愛惜自己,就是孝順了,去了北頂娘娘廟後,就回宮安心守孝,不必多想其他。”

弘皙哽咽著點點頭。

太子見了,生了憐惜,道:“不用擔心以後,阿瑪會護著你的。”

“嗯。”弘皙信賴地應著,不由自主地拉著太子的衣袖,眼中滿是孺慕。

太子摸了摸他的肩膀,想到自己身上,目光越發慈和。

阿克墩垂下頭,使勁地握著拳頭。

這樣的區別對待,不是一回兩回,他已經習慣了。

見他如此模樣,太子越發不喜,微微蹙眉,示意總管太監帶兩人下去。

李氏雖已經去了尊位,眼下只是官女子身份,可是人死為大,看在兩個兒子面上,太子還是吩咐人以貴人之儀給李氏治喪。

靈柩也送到北頂娘娘廟暫奉。

等到日後再葬入皇陵。

眼下兩位皇孫,就要往北頂娘娘廟祭拜生母……

沒兩日,慎刑司就有訊息出來,榮嬪之弟,也病亡了。

暢春園這裡,大家也都沉寂起來。

小妯裡們都消停了。

雖說無服,可眼下也不是交際宴飲的時候。

北五所這裡,福松親自過來了一趟。

除了跟九阿哥提及郭絡羅宅治喪之事,還有就是見一見舒舒。

明日就是他定親的日子,姐姐、姐夫不能露面,他很是遺憾。

“早定幾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