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爾布是信郡王長子,也是現存的王府獨苗。

信郡王聽了,怔住。

早年他不是沒有過這個念頭,可是扎爾布體弱,生母出身低微,王府包衣奴才出身,而且扎爾布成親多年遲遲沒有子嗣。

好不容易熬到康熙三十六年,王府多了一個孫輩,也是庶出。

他這一門的叔伯堂兄弟,沒少拿扎布林父子的出身說嘴,對於信郡王爵位虎視眈眈。

畢竟他的郡王帽子,是祖父傳下來的,屬於這一門子孫,並不單單是他們這一支。

眼下,皇上卻是允了他長子封郡王長子……

信郡王面上緊繃,心裡帶了糾結。

早年他死了納妾生子的念頭,可是這次喜氏身孕,也給他帶裡新盼頭。

是選擇長子,還是選擇不確定的希望?

信郡王有了決斷,恭敬許多,垂下眼道:“奴才謝皇上恩典!”

罷了,先將扎布林的長子身份砸實了再說。

回頭要是有了小的再說,要是沒有小的,就好好教養孫子,總不能真的讓爵位改支。

康熙又望向康親王,安撫道:“信郡王是宗室長輩,又失了骨血,話趕話的,許是就有欠思量之處,你身為侄兒,也要多加體諒。”

康親王恭敬道:“奴才遵皇上吩咐……”

之前跟信郡王來御前對質,也是因為牽扯到他生母頭上。

否則好好的,他跟信郡王對上做什麼?

康熙望向簡親王,道:“既涉信郡王,雅齊布罪加一等懲處,八貝勒那裡,也要按規矩追責……”

簡親王恭敬應了。

眾人這才從御前退了下來。

出了乾清宮,簡親王從袖子裡掏出帕子,在腦門上抹了一把。

都是汗。

方才他是真怕了。

擔心信郡王真的咆孝御前。

信郡王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聽說你天天跑乾清宮,宗令就是這樣當的?你倒是放得下身份!”

簡親王訕笑道:“不過是當差,小弟比不得兄長勇武,早早就建立功勳,現在日子也閒暇愜意,唯有賣幾分苦力氣罷了!”

信郡王冷哼一聲,望向康親王道:“喜氏輕浮,德行不足,不堪為郡王福晉,你叫人直接送回喜家吧……”

說罷,他也不等康親王反應,甩袖而去。

康親王脾氣再謙和,眼下也氣紅了臉。

什麼時候休妻不行,這個時候休?

還撂下這個話!

信郡王敢說,康親王也不好對外說。

否則叫旁人看了,就說不清楚了。

他悶氣的不行,回頭看了眼乾清宮,沒有法子,郡王福晉也是超品誥命,這個不是他能自己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