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小偷小摸沒有死罪,可是犯禁呢?

犯禁?

九阿哥的臉耷拉著下來,看著黑山道:“送慎刑司前先送都統衙門,打上五十鞭子再往宮裡送,正缺太監呢……”

最後這一句,這不過是嚇唬人罷了。

他是想到旗人犯了宵禁要打五十鞭子,不想便宜了這幾個,也是要給步軍都統衙門一個沒臉。

怎麼安排人巡更的?

漏了賊了都沒有反應……

地上那幾個人卻是嚇到了。

都在內城住,訊息靈通的,也曉得宮裡確實缺太監。

有時候還要從外頭的王府分太監過去。

為首一人就翻身跪了,對著九阿哥叩首,擠眉弄眼的,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九阿哥冷笑,示意何玉柱取了他口中的帕子。

“奴才喜奎見過九爺,都是奴才鬼迷心竅,求九爺看在奴才姐姐、姐夫的面上,饒了奴才這一回……”

那人忙懇求道。

九阿哥聽著這姓耳生,道:“你是哪一家的?”

姓喜……

直接是老姓,還是什麼老姓改了漢姓的……

那人道:“奴才是正藍旗的,奴才姐姐是信郡王三繼福晉……”

九阿哥聽了,臉依舊耷拉著,看著那人,語氣帶了不善,道:“信郡王打發你來偷竊的?”

那人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是奴才聽了九爺這裡大喜,就動了歪心思。

九阿哥卻懶得聽了。

好麼?

之前剛收拾個莊親王的便宜丈人,這裡就出來個信郡王的小舅子。

一個個的,是宗親長輩就了不起麼?

按照他的本意,就是方才的流程,送去步軍都統衙門打鞭子,再送到慎刑司審。

可那樣的話,回頭說不得還要被教訓。

畢竟這位信郡王,也是隔了支的堂叔呢,而且還是正藍旗的旗主王爺。

九阿哥的臉色陰沉著,卻也吃一塹長一智。

那該怎麼處置呢?

處理輕了,就有不好的先例,失了震懾。

嚴了,顯得他刻薄,有理也沒理了。

九阿哥眼睛骨碌碌轉,望了眼東邊。

八阿哥是正藍旗的……

不過除了裝好人、和稀泥應該也沒有好的解決法子……

四哥倒是眼裡揉不進沙子的……

想想還是算了,沒有必要拉他下水……

信郡王府跟莊親王府可不一樣。

莊親王是二代王,只有個弟弟立下了,郡王帽子還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