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年歲,啟蒙二十來年,入監十來年,不說別的,對於策論應該遊刃有餘。

如今還沒有落筆,怎麼就自認不足了。

“去做,卷宗要呈御前

四阿哥神色肅穆的說著,示意人帶徐監生去隔壁堂屋作答。

徐監生額頭汗津津的,身子都佝僂著,腳步有些輕飄飄。

四阿哥看著他的背影,瞧著這心虛模樣,不是主使,也是牽扯之人。

這會兒功夫,徐秉義也被請來了。

他年將古稀,早年也在上書房值講過。

四阿哥就起身,欠身道:“徐大人·

徐秉義側身避開,躬身道:“臣徐秉義見過四貝勒。”

四阿哥示意蘇培盛搬了椅子,道:“徐大人請坐。”

徐秉義坐了,苦笑道:“此時此地,四貝勒客氣了

說著,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來,道:“四貝勒是為檄文之事傳召臣吧?”

四阿哥點頭道:“科舉早有規矩,點了主考官與副主考後就有侍衛跟著,要說像這檄文上說的收銀索賄,那才是笑話;李大人提及,鄉試放榜後大人曾口出不滿……刀

徐秉義嘆氣道:“人老糊塗,忘了‘禍從口出’的道理,桂榜一放,臣是曾跟李大人抱怨過,惱他有眼無珠,點了姚觀為解元,徐進錫第二,徐進錫早有才名,眾所周知”

四阿哥皺眉道:“你早曉得不對,怎麼沒有報上來?”

徐秉義道:“臣沒想到這麼大動靜,流言剛起時,還以為就是翰林院裡不同科的翰林們傾軋。”

這次涉及到舞弊案的,除了康熙三十六年的狀元與探花外,榜眼也沒有落下。

榜眼的一子一侄都在桂榜上。

這檄文上也點出榜眼“為人居間,過付賄銀”。

四阿哥道:“令侄也傳召過來了,正在隔壁解題寫策論。”

徐秉義起身,道:“臣有罪,不該‘親親相隱’

四阿哥冷了臉道:“你知曉令侄牽扯其中?”

徐秉義肩垂著,道:“之前只曉得他常被同學與鄉人請到南城宴飲,今日看了這檄文,也就明白過來,怕是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四阿哥沒有發作,心裡將此事捋了捋。

檄文這一環,倒是對上了。

要是沒有高官顯宦子弟牽扯其中,這舉人們的底細不會被摸的這麼清楚。

少一時,徐監生捧著卷子進來了。

瞧著他的樣子,眼見著要昏倒的模樣。

四阿哥示意人接了卷子過來,簡單看了兩眼,就皺了眉頭。

看來徐秉義沒有說假話,確實是為其他人不平,而不是像李蟠誤會的為侄子不平o

就徐監生這水平,真要是榜上有名才是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