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聽了,面上露出擔心來。

奶嬤嬤遲疑了一下,道:“五爺,九福晉慣會在膳食上費心思

一句話沒說完,五阿哥的臉已經耷拉下來,瞪著她道:“閉嘴!”

奶嬤嬤漲紅著臉,求助似地望向白嬤嬤跟佩蘭。

白嬤嬤跟佩蘭跟在五阿哥身後,都是恍若未聞模樣。

九福晉是皇子福晉,孝順太后、孝順宜妃,那是孝心。

妯娌之間,算什麼?

別說是五福晉,就是太子妃,一日不做皇后,就沒有資格使喚妯娌。

更不要說現在九福晉還在待產,已經大月份,誰敢讓她操心呢?

兩人心裡都帶了輕鄙。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這才哪兒到哪兒,就跟著飄了。

五福晉正笑吟吟地等著,而後就發現一行人臉色都不對。

她神色不變,只望向面上帶了不痛快的五阿哥,眼中帶了詢問。

五阿哥直接在炕邊坐了,氣鼓鼓道:“趙嬤嬤上了年歲,糊塗了,你賞些銀子,讓她家去吧,爺跟皇祖母討兩個人給你使喚。”

五福晉一怔,望向奶嬤嬤。

就是個接人的功夫,這是做什麼了?

那奶麼麼“噗通”一聲跪了,祈求道:“五爺,老奴是糊塗了,再不敢犯了,還請五爺看在福晉的面上,允老奴侍候了福晉生產再家去…”

五阿哥搖頭道:“不行,你心歪,留著你在福晉耳邊調三斡四的,往後日子太平不了!”

五福晉後悔不已,忙吩咐丫頭道:“先扶了嬤嬤下去。”

這是她的奶嬤嬤,她當然曉得毛病是什麼。

心疼她的心是實的,生怕旁人怠慢了她。

奶嬤嬤嘴上有些碎,就愛比較。

之前的時候,奶嬤嬤是愛提七福晉,等到舒舒進門,就是愛將舒舒跟她比較。

她告誡了兩次,皇家的規矩跟外頭不一樣,不是說嘴扯閒話的地方。

奶嬤嬤已經不提了,沒想到現下又犯了毛病。

怪不得五阿哥這樣惱。

丫頭扶了奶嬤嬤下去。

五福晉摸了摸鬢角,面上帶了羞愧,對五阿哥道:“是我的不是,之前就曉得嬤嬤短些規矩,想著放出去榮養的,結果拖到現下,讓爺跟著費心了。”

五阿哥神色這才好些,道:“沒事兒,你精力不濟,爺幫你操心也是應該的,她這樣稀裡糊塗的,留著也是得罪人,讓人笑話,回頭讓皇祖母指了人,等到價月份大了,也有人代著管家”

五福晉點點頭,道:“爺想的周全。”

白嬤嬤跟佩蘭都在留心五福晉神色。

實在是五阿哥這事情處理的莽撞,打狗還要看主人。

何況還是在外人跟前。

自古以來,都是“人前教子”、“枕邊教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