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帶了不耐煩道:“反正就是汗阿瑪的恩典,福漢、福海兩個攪屎棍要是沒有重判,那就是幾十板子的事,到時候允贖,就什麼事也沒有了……然後呢,留著他們在京,公府那邊往後還能消停了?外頭的爵位搶了一回,搶不到;那家裡的呢?還有其他幾個小舅子,要是不‘殺雞駭猴’,跟著效仿,那公府怕是離敗亡也差不了多久了,想想阿靈阿家,之前是多麼風光,現下如何?”

三福晉一聽,就覺得有道理了。

三福晉心裡也不舒坦。

畢竟誰都能看出來,鈕祜祿家嫡支現在處境尋常。

阿靈阿得了爵位,可是好像不怎麼得聖心。

自從過年時傷病卸職,養了半年了,還沒有回去當差。

又因為先頭出了兩條人命的緣故,鈕祜祿家兄弟子侄之間,怕是比陌生人還不如看著是有些冷清了。

三福晉就點頭道:“爺說的對,皇上這樣,說不得確實是對公府的保全之心。”

“嗯!”

三阿哥應著,心裡有些擔心,能預料到,未來二十年,董鄂家的領頭羊是齊錫。

董鄂家。

他想起了董鄂家老二房的噶禮,道:“公府跟王伯外家那邊往來親厚麼?”

三福晉聽了,搖頭道:“那邊的族伯母性子各色,族兄行事也輕浮,阿瑪不喜,繼夫人也應酬不來,也就是面子情,本來血脈也遠了……”

即便與福漢、福海情分尋常,那也是她的兄弟,也是她兒子的舅舅,如今軍流了說起來也不好聽。

三阿哥搖頭都:“岳父襲爵太早,位置太高,應該學學齊錫的鑽營,與那邊也跟堂親骨肉似的,噶禮外放山西巡撫了……”

那是王伯的親表弟,還是皇父的乳兄弟,往後也可以走動起來。

*

到了七月,九阿哥就招呼十阿哥,打發一起幾個人去收拾新五所的園子。

舒舒就提醒道:“只要乾淨就好,能不動的就不要動。”

九阿哥不解道:“那是為什麼,回頭要住一個多月呢,說不得兩、三個月,等到中秋涼快了再回來……”

舒舒道:“不是咱們自己的院子,收拾多了,回頭旁人住著不自在,只牆紙、窗紗這幾樣換新的就好”

要不然的話,倒像是去佔地盤了。

之前在西花園南所的時候,舒舒也注意到這點。

不給旁人添麻煩。

加上公府那邊還沒有分家,其他兄弟難免也會受到影響。

九阿哥聽了,陷入沉思,道.“不行,爺還得跟汗阿瑪說一聲,回頭再修一排院子,要不然是挺膈應的,今年咱們過去,那邊有富裕,住著是新屋子,明年沒有富裕了怎麼辦?趁著北花園還在營造,撥人過去也方便。”

舒舒不說話了。

她也覺得一家一個院子更乾淨些。

天熱過去避暑也方便。

要不然他們排在中不熘,既不好跟上頭的哥哥們爭,也不好跟後頭的弟弟們爭,還真是不上不下。

新五所的院子才叫人收拾好,九阿哥這邊就得了訊息。

齊錫回京了。

董鄂家這一房承爵的旨意當天也下來了。

齊錫原級襲替。

九阿哥徹底踏實了,當天回來就跟舒舒道:“爺下晌打發人去都統府報喜了,也跟岳母說了,明天帶你歸寧……”

“皇上怎麼想的?”

舒舒聽了,歡喜道:“可盼著這一天了,那咱們早點去。”

誰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外加上這確實是她孃家的大喜事。

兩人回去,也是正常的人情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