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嬪住在長春宮後殿,怎麼是延禧宮那邊請太醫?!

章嬪又不是貴人、庶妃之流,還要跟誰報備才能請太醫。

九阿哥就說了疑惑。道:“開始聽說是延禧宮請太醫,還連著請了兩波,除了宮裡當值的,還將太醫院那邊的太醫也請了,爺想著早上見過妃母,看著神清氣爽的,就擔心是戴佳貴人,就打發何玉柱過去探問,結果說是章嬪……”

他當時正詫異妻子怎麼“金口玉言”,倒是沒有想起來這其中不對勁之處。

他摸著下巴,猜測道:“不會是端嬪娘娘使壞,不許長春宮請太醫吧?章嬪母沒有法子,咱們娘娘那邊也不方便,就到延禧宮求援了?”

歪打正著,他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舒舒想著章嬪的病症,道:“既是太醫看過了,那嬪母如何了?”

這可是章嬪的生死關。

雖說二十多年後會“母以子貴”,她會被追封皇貴妃,且隨葬帝陵,可是三十來歲就凋零也未免可憐。

九阿哥道:“惠妃母說沒有大礙,讓爺不用擔心,她會派人去暢春園稟告此事。”

舒舒聽了,鬆了一口氣。

希望這真是個轉機。

即便這半年王貴人與瓜爾佳貴人後來居上,最是風光,章嬪這個之前的寵妃竟有些恩寵漸稀的感覺,可是以康熙的念舊,知曉章嬪生病,還是會叫人好好看著的。

畢竟在他眼中,後宮女眷除了寵愛之外,還分了兩種,一種是生育了皇子皇女的,一種是沒有生育過或是生育了沒有養住的。

眼見著舒舒神色,確實是才知曉此事。

九阿哥也隱隱的鬆了一口氣,道:“爺下晌都難受了,還以為你曉得內情,不跟爺直接說,跟爺繞圈子呢!”

舒舒在他的腰上抓了一把,咬牙道:“再有下回,這樣沒頭沒腦的問我,我可就生氣了!”

九阿哥抓了她的手,哼唧道:“那不是想著你太聰明瞭,會不會嫌棄爺笨,爺這是關心則亂……”

舒舒蹙眉,沉默了。

九阿哥有些緊張,道:“真生氣了?爺也沒說旁的啊,就是怕你有什麼不直接跟爺說。”

舒舒想起了自己跟九阿哥這位柯小舒、柯小九的體質,少不得做個預防,就陷入沉思模樣。

九阿哥越發不安了,道:“想什麼呢?可說好了,不帶翻前賬的!”

舒舒輕輕搖頭,看著九阿哥,神色有些凝重,道:“爺發現了沒有,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

比她前十六年過的都波瀾迭起。

九阿哥想了想,道:“好像是沒閒著,這日子過的飛快,事情也是一樁連著一樁的!”

舒舒看著他,斟酌著,道:“所以說,不是我發現什麼,是不是爺也有方人呢,怎麼爺就愛招事呢?我之前在家的時候,十幾年都清清靜靜的,沒有這一年長得世面多……”

“啊?”

九阿哥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論,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是爺方人、爺招的事兒?!9。”

舒舒沒有點頭,反而搖搖頭道:“這樣說也不對對爺不公平,有些事情是自己找上來,就比如去年我嫁進來,劉嬤嬤那件事……”

“還有咱們跟著北巡,發現行宮不對。”

“阿哥們打群架,三貝勒丟了郡王……”

“再往後就是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挪過來,四所那裡。”

“正月裡爺帶我歸寧,又發現大伯之事。”

“等到南巡,太湖石場又揭開隨扈官員盤剝地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