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算了算,道:“明日休整一日,後日移駕,中間不會再逗留了,頂多就是揚州府或淮安府駐蹕一晚,這樣算下來,應該不到一個半月就能到京了。”

到了次日,九阿哥沒等去找兵部的人,那邊就有人過來送信。

是兩封信,一封是齊錫夫婦給舒舒的,一封是福松給九阿哥的。

舒舒迫不及待,開啟了家書。

“額涅生了?!”

舒舒先找到這個訊息,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初七醜正誕一子,母子平安……”

九阿哥道.“那不就是你大伯沒了的次日麼,是不是岳母驚到了?”

舒舒繼續往後看下去,道:“信中沒提,不過額涅的產期差不多也就是這時候。”

九阿哥打趣道:“沒有生下小格格跟你爭寵,是不是偷著樂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道:“我是那小氣的?”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

要是生個幼妹,她也會疼愛,可是也有種被取代的感覺。

多個幼弟,好像少了一點點酸。

她自己心裡囹的不行,居然被九阿哥看破了。

九阿哥很想要點頭,想了想忍住,也去看福松的信。

舒舒已經看到後頭。

就提及了伯爺說起錫柱身世存疑的細節,還有那個跟拴馬樁有關的往事。

齊錫當天就從海淀叫邢全夫婦回來,準備徹查舊事。

還有當時給錫柱接生的穩婆,錫柱生母身邊早年服侍的老人,打算都要找到,準備全都一一查過。

舒舒嘆了口氣,道:“阿瑪是心疼大伯,大伯自己不敢查,這樣稀里煳塗的,可真要是錫柱是大伯血脈,阿瑪就算惱他,也會想著好好安置。”

或許旁人眼中,會誤會齊錫此舉是為了證死錫柱不是董鄂家血脈,絕了後患;可是舒舒曉得,不是的,阿瑪是怕錯判了,讓大伯的骨血流落外頭。

即便錫柱不孝,可是大伯對血脈已成執念。

九阿哥眼睛閃爍,道:“這拴馬樁也不是人人都長的,可這三人都長了……”

舒舒撂下家書,看著九阿哥,道:“爺想到什麼了?”

她自己對拴馬樁瞭解不多,就隱約記得確實有遺傳因素是主要原因,其他就是因為藥物或輻射的原因。

反正是胎兒在母體裡就形成的。

九阿哥摸著下巴,道:“爺覺得,等回到京城,你應該問問岳父、岳母,已故太岳父有沒有拴馬樁……”

舒舒被雷的不輕,道:“應該不至於吧,那個邢全不是說是大伯奶兄弟,比大伯還大兩月呢……”

要真的跟舒舒祖父有干係,那就是董鄂家的庶長子,伯爺跟齊錫的庶兄。

把兒子當下人養,是舒舒祖父不慈,還是舒舒祖母嫉妒不容?

這老一輩的品格都要被人詬病。

九阿哥說:“反正爺就這麼一說,要不也太趕巧了,爺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旁人長這個,可見長這個的人不多。”

舒舒沉默,要是按照這個說法,確實有些蹊蹺。

她仔細去想邢全的相貌,常見的四方臉,端端正正的,看著老實巴交。

她扶額道.“應該不會這樣吧,真是如此,祖母沒有道理就這樣任由庶子屈就成戶下人?”

九阿哥道.“誰曉得呢,那或許再往上查,查那個邢全的爹?”

舒舒忙擺手道:“不可能!”

要知道她的嗣曾祖是因為無子才過繼了侄兒,但凡有親生子,哪怕是婢妾之子,也不會過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