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按律的話,那砸匾告狀是不是太過了?

福松想起去年三月裡的事,多了耐心,給高斌解釋道:“不是遞了狀子,就要開堂的,會先調解,要是對方賠償夠了,咱們就撤狀子……”

高斌越發覺得不對勁:“怎麼是對方賠?要是對方沒犯律,不是該咱們賠?”

福松道:“除了律法,還有世情在,八貝勒府可以開個銀樓,可是匾額與福晉的旺鋪同名,這不合規矩,錯了就是錯了!”

不需要開堂,只要告狀遞上去,就算贏了。

前門大街的那個旺鋪,就是賠償金。

要不然的話,八貝勒府就成了笑話。

這是窮瘋了?!

不單單是經營同樣的生意,還要搶人家已經打出來的招牌。

倒時候就算雅齊布辯解,說是名字是八阿哥早先所取又如何?

鼓樓大街的“千金坊”已經開張一年多了,買賣好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

金包銀首飾的生意好,為什麼四九城沒有人張羅第二家?

那就是因為跟賺錢比起來,臉面更重要。

比九阿哥夫婦身份低的,顧著他們身份,不敢得罪人;跟九阿哥夫婦身份差不多的,犯不著拉下好臉來,為了個銀樓失身份。

因此只有那些家裡早有了銀樓生意的,不聲不響的加了這一個生意,沒有大張旗鼓。

像八貝勒府這樣,弄個一模一樣的,本來就不佔理。

福松處理完這個,也就完了,對高斌道:“明天你該幹嘛就幹嘛吧,這邊不用理會了,後續我盯著。”

其實今天去前門的時候,福松就讓高斌先走來著。

這是想著他的身份限制,怕以後被八貝勒府那邊刁難。

可是高斌還是跟著去了。

高斌想了想道:“八爺名聲在外,再沒有不好的,這個奶爹行事怎麼會這樣糙?要是貪財不肯賠鋪面怎麼辦?”

不糊塗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要知道二月初八爺才過戶了一個鋪子一個大莊給九爺,這又要給了?

高斌不曉得裡頭還有雅齊布的閨女海棠在裡頭,只當是精明人辦了糊塗事兒。

*

八貝勒府。

前頭偏跨院,住著雅齊布一家三口。

雅齊布送走步軍都統衙門的人,擰著眉頭回來。

海棠咬著嘴唇,抱怨道:“這也是皇子阿哥,心眼比針鼻兒都小!”

同樣的鋪子怎麼了?

又不在內城!

九福晉自己沒有眼光,不知道南城如今也興旺富庶。

換了自己的話,早擴張出去了。

內城除了鼓樓大街的老鋪,還要在東四大街、西四大街都開一家,南城的前門大街自然也不能落下。

結果九福晉不通經濟,壓根不知道是個好機會。

正好自家阿哥分的產業中,有南城的鋪子,不是正好?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即便九阿哥曉得了,心裡不自在,也沒有太大幹系。

自己去賠個不是,回頭改了鋪子名就是。

萬萬沒想到,後續會這樣發展。

“咳”、“咳”,雅齊布咳了幾聲,喝了一杯茶壓壓才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