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如賴活著。

至於覺羅氏這裡,想的不是情分,而是隨扈南巡的大姑娘。

要是舒舒走到南邊,身邊就背了孝,那就只能在船艙裡待著,白折騰一回。

九阿哥就提了第二件事,道:“聖駕出京之前,小婿在御前求了恩典,等到料理完十阿哥大婚事宜,可以南下迎接聖駕。”

覺羅氏臉上露出驚喜來:“阿哥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說句操心太過的話,覺羅氏還真不放心女兒、女婿這樣兩下里分開。

之前還有個孝期在。

如今換了衣裳,這是出了服了,那後頭還有兩個格格擺著。

要說女兒在的時候,那兩人乖覺,退避三舍。

可是女兒不在,正經的皇子妾室,上前服侍旁人也說不出什麼。

九阿哥的身體在這裡,清心寡慾養了好幾個月,眼看著好些,夫妻團聚,正好可以趁機求子了。

可是要是浪費在旁人身上,添個庶長子出來,不是叫人嘔死?

只看伯爺與伯夫人就曉得,夫妻情分是夫妻情分,父子情分是父子情分。

對男人來說,親生兒女到底不一樣。

就算現下小夫妻正蜜裡調油似的,可真要立個庶子出來,可往後也只有“相敬如賓”的。

都說要女人賢惠,可是這家裡一男一女。

就跟霸了地盤的母老虎似的,誰能容下第二個女人?

九阿哥哪裡想到丈母孃想的是這個,只當她跟自己一樣,太過想念舒舒的緣故,就道:“初三中午走,您跟岳父要是寫信或準備東西的話,小婿初三出京就再來一趟……”

說到這裡,想起他打算疾行的,就道:“儘量帶些輕便的,跟著的馬車不會太多……”

去年北巡都統府這邊給舒舒預備了一車的東西,當時有岳父在,馬車多一輛少一輛沒什麼。

這次既是趕路,他自己的行李都打算精簡。

覺羅氏神色不變,心裡有些不放心了,道:“阿哥打算到哪裡迎駕?”

南邊跟京城不一樣的。

京城旗人多。

南邊雖有駐防八旗在,可還是民人百姓多。

覺羅氏即便只是婦人,也曉得這天下太平是相對的。

這些年地方上“反清復明”的反賊是一茬連著一茬。

聖駕南巡,從京城帶的人手不多,可是一路上駐防八旗與綠營人馬沿途護送。

九阿哥出京的話,能帶多少人?

這是打算輕車簡從?

越發叫人擔心了。

九阿哥笑道:“小婿打算路上走快些,在聖駕抵達杭州前追上南巡隊伍。”

覺羅氏雖沒有去過遠門,可是因姑娘跟著南巡的緣故,也聽丈夫提了好幾嘴,曉得路上好幾千裡。

聽到九阿哥這樣說,她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