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沉默,好一會兒道:“防患於未然吧,就怕有人自詡為忠僕,覺得九哥之前過去砸門傷了他們主子顏面什麼的。”

只是猜測,他能說到奴才身上,卻不好說到八阿哥身上,否則傳出去,就成了他挑撥兄弟感情。

四阿哥又看了十阿哥一眼,抿了抿嘴巴。

都說十阿哥是草包,性子紈絝,頑劣不堪,這流言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四阿哥目光落到九阿哥身上,性子熊一陣慫一陣的。

上書房的功課也變著法子糊弄。

汗阿瑪考校功課的時候,好幾年霸著倒數第一。

怎麼一個人淘氣,壞了兩人名聲?

是有人推波助瀾?

還是貴妃娘娘的愛子之心?

四阿哥也說不清。

九阿哥跟十阿哥的交情,自然不是跟四阿哥相比的,對於十阿哥的話,更加信服。

聽了這話,他立時握緊了拳頭,滿臉漲紅道:“好啊,我倒是要見識見識,這位雅大爺怎麼炮製我!”

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寬和了?

明明挨欺負受氣的是自家,自己還沒想著報復,一個奴才都要弄出么蛾子?

九阿哥說著話,想到了八阿哥的信,聲音也變冷了:“難道前頭的信是鋪墊,他們遊說八哥給我留一封信,就是為了後頭的算計?”

四阿哥與十阿哥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四阿哥心裡都沉甸甸的。

要是真有不對之處,那兄弟嫌隙越發深了。

九阿哥也不是要問個究竟,臉色耷拉著。

一行人從戶部衙門出來。

四阿哥想了想,道:“一會兒你自己先過去,老十先跟我在後頭緩一緩……”

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不管是什麼算計,早揭穿早好。

省得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四貝勒府與八貝勒府挨著,要是兄弟三人同時過去,那邊也會得了訊息。

九阿哥有些不安,勒了韁繩不肯走了,道:“怎麼個算計法,弄個要死的奴才碰瓷我;還是騙我進了空屋子,外頭放火;要不是美人計,弄個女的直接扯衣裳?”

雖說他是皇子阿哥,可是真要沾了人命,即便最後水落石出,前頭的吐沫星子也能噴他一臉。

人都有憐弱之心,到時候即便汗阿瑪叫人查清了他的清白,外頭也多半會當成是皇子跋扈,草菅人命,還能逍遙法外。

放火的話,也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