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單子,舒舒咋舌道:“爺接這個,會不會動靜太大些?”

這些要求各異的腰帶,是定製。

讓七福晉說著了。

九阿哥這條金腰帶,將喀喇沁王公給鎮住。

他們以為這是京裡新時興的款式,又在他們的審美點上,自然恨不得人手一條。

只是九阿哥身上的,是舒舒這個皇子福晉親制的。

單子上的這些,多半是要歸在內務府造辦處的匠人手中。

九阿哥就算窮瘋了,也不會將舒舒推出去賺這個手工錢。

涉及造辦處,就瞞不過內務府,也瞞不過御前,舒舒才擔心動靜大。

前頭可是將內務府得罪慘了,舒舒可不想留下隱患,讓他們抓住機會,藉此攻訐九阿哥。

九阿哥不以為然道:“汗阿瑪哪裡會理會這些小事……”

舒舒柔聲道:“到底是藩地,就算是小事,也不好自專……”

九阿哥有些拿不準主意:“那……他們都跟爺說好了,明兒就會打發人送金子過來,一條腰帶一百兩金,不夠了再說……這,退回去……”

“不好出爾反爾……我想著,爺要不然還是先去尋皇上,請皇上拿個主意……”

舒舒語調越發溫柔。

九阿哥有些不樂意:“爺都這麼大了,還要事事問汗阿瑪?那成什麼了?”

“若是在京城,自然不用……還是那句話,涉藩無小事……”

舒舒勸道。

雖說漠南王公是內藩,可與前朝的藩地不同。

九阿哥猶豫,失了底氣:“那,萬一汗阿瑪罵爺怎麼辦?”

舒舒:“……”

小樣兒,之前膽子不是很大?

原來是色厲內荏!

她也想著有什麼合適的說辭,可以在康熙面前將此事圓回來。

然後發現,實話實說,風險最小。

其他編排的再多,也像是巧言令色。

舒舒嘴角抽了抽。

好像每一次,都是她這裡長教訓!

貪念果然生不得!

己無求有,己有求多。

這個度不好掌握,一不小心就生了嗔痴。

要是重來一次,會如何?

她看著旁邊大大小小裝著金子的錦盒,發現自己還是個俗人。

下次考慮事情再周密些。

九阿哥後怕起來,身上就帶了不安:“要不,爺去找五爺,讓五哥陪爺去?這樣汗阿瑪罵人時,五哥還能攔在前頭……”

舒舒連忙搖頭:“本就是小事,爺過去隨意提一嘴就是……都是王公開口了,爺不好拒絕,又不是爺的過錯……爺去報備一二,也是因著謹慎的緣故……”

所以別損人不利己,禍害好哥哥了。

九阿哥聽了進去,心定了不少,點頭道:“就是就是,一圈人圍著爺,稀罕爺的腰帶,要不是礙著爺是皇子,恨不得動手剝了去……既開口央求爺了,爺能如何?說起來大半是額駙,都是爺的長輩尊親,爺能如何呢?”

“就是這個道理……爺年輕面軟,應下也是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