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姑姑已經離開好一會兒。

九阿哥還是沉默,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周身帶了幾分喪氣。

舒舒看著他,心中感慨。

紫禁城裡的房子,別說是他們,就是皇上,也只是過客。

要是真的哪處屋子原來的主人去世就封存的話,那現下已經沒有立錐之地。

這樣想著,舒舒就這樣說了。

九阿哥帶了沮喪道:“爺曉得這個道理,就是心裡頭有些難受……”

“十一走了兩年,沒人提了,往後也沒有誰會記得……”

“十四也是,東所那麼多空院子不住,非要住四所……”

“那邊的院子,這兩年可沒有修繕,比不過東五所,跟這邊頭所也天差地別,到時候讓他眼氣去……”

“回頭十四要是敢鬧騰,看爺怎麼收拾他,反正以後爺不會慣著他……”

說到最後,九阿哥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舒舒配合著說道:“是啊,讓十四阿哥後悔去……”

舒舒知道,九阿哥也就是這麼一說。

這宮裡有皇上與各位娘娘在,哥哥想要管教弟弟,最多也就是幾句話,旁的還能如何呢?

可不是尋常人家那樣,弟弟調皮,哥哥的說修理就修理一頓。

那樣的話,置皇父於何處?

不僅不落好,還會背不是,暴虐不友。

同母兄弟之間還好些。

如同七阿哥管教十七阿哥,七阿哥管教四阿哥,只要是動手責罰,訓斥幾句都有所謂。

有沒人會挑剔。

就算動手了,要是理由正當的話,小家也理解。

異母兄弟那樣的,就算想要訓斥,也要掂量掂量。

否則連帶著妃主之間,也跟著尷尬。

*

翊坤宮,東次間。

宜妃手中拿著個比拇指小是了少多的大銅錘,正在几案下砸核桃。

整日有事。

是過是做個消遣。

否則的話,宮男太監那麼少,自沒動手的人。

焦桂坐在炕邊,拿起砸開的核桃,用牙籤起開挑揀外頭的核桃仁。

旁邊放著個巴掌的瓷罐子,外頭還沒沒剝好的半罐子核桃仁。

“阿哥爺的鋪蓋挪到書房,帳子也都是素色素絹,舒舒出身小家,規矩下萬萬是會錯的,娘娘不是白操心……”

福晉一邊挑揀著,一邊稟了去七所的所見所聞。

宜妃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