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面上帶了驚詫:“認識是認識,就是大變活人!你不是不待見她,怎麼還要搭伴兒?”

“不是之前就說過,咱們過去道歉,如今爺不好出面,事情卻不宜再拖。”

舒舒說道。

九阿哥很是不樂意:“那爺不陪你過去,她要是為難你怎麼辦?她平日裡說話陰陽怪氣的,嘴裡沒有半句好話!”

舒舒語氣柔和起來:“不會,她比我更盼著平息‘流言’,不會這個時候耍混……”

之前的流言,受害最深的還是八福晉。

這種男女關係的緋聞,很難辯白清楚。

都沒有辦法正式闢謠,否則只會越描越黑。

總有那些一些人,並不相信所謂的“闢謠”或“證據”,只相信私心揣測。

這個時候,舒舒主動“和好”,對八福晉來說,也是援手。

舒舒倒不是聖母心發作,也不是一心想要維護九阿哥的人品不被人質疑,主要是想要淡化自己之前行為。

之前性格顯得太鋒利。

現在是九阿哥接二連三遇到事情,康熙與宜妃需要一個能立起來的兒媳婦支撐二所。

等到過去這段時間,這種鋒利要強的印象,說不得就要遭厭。

畢竟誰都不喜歡兒子被兒媳婦轄制,多是更喜歡賢惠溫順的兒媳婦。

誰不喜歡寬和無害的人?

脾氣是脾氣,有的時候止不住,能說一句“情有可原”。

不記仇,還能知錯就改,這也是美好品格。

九阿哥哪裡想到舒舒已經開始披著“鈕鈷祿舒舒”的外衣,只當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委屈求全,感動的不行。

他將舒舒摟在懷裡,悶聲道:“爺待你也不算好,之前還吼你……還跟八哥唸叨你管得多……你怎麼待爺這麼好?”

舒舒微笑聽著,心裡翻著小賬本。

一筆筆的,都不會忘,都記著呢。

至於為什麼對九阿哥這麼好?

廢話,九阿哥如今境況,康熙與宜妃都會留心二所,這個時候好好對待,既能調教九阿哥,還能討好那兩位,正是一勞多得的好事兒。

即便自己不想承認,可是客觀條件如此。

舒舒的日子過的是好是壞,還要看與九阿哥的關係親疏。

否則兩人“相敬如賓”,舒舒想要自在過日子,也不過是第二個五福晉,世人眼中的失敗者,父母家族也會跟著擔心。

舒舒並不是拖延的性子,既是決定要給自己加一個“不記仇”、“識大體”的品格,就讓齊嬤嬤往頭所走一遭,說一聲自己想要過去拜會之事,問一問八福晉什麼時候方便。

否則不打招呼,直接上門,就成了惡客。

*

頭所。

八福晉百無聊賴,坐在梳妝鏡前,擺弄著眼前的各色首飾。

京中習俗,不僅衣服要應季,首飾也要應季。

官員的服制時間不固定,由禮部根據天氣與欽天監的記錄,在三月二十日前後選日子奏請,統一換戴涼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