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慕道侃侃而談,看向顧曜的眼神充滿自信。

“顧曜,如本座所言,其實你已經沒有了選擇,這也是為何,在長安城內本座其實有機會抓到你,但卻始終隱而不發。”

雙眸之中一點綠光閃爍:“你該不會真以為,你能在長安城裡,躲過本座吧?”

“實際上,從你進入長安那一刻起,本座已經透過諸多方式在觀察你了,畢竟作為善淵那混蛋的弟子,其實你還是很有名氣的。”

“之後本座回到長安,你當真以為你能有能力避開?”

應慕道言語中帶上了笑意:“只是本座在看著罷了,你去搶了長樂坊,真正著急的人,不是本座,是皇室。”

“你看著好似是本座在著急,本座確實也著急,畢竟伊蝶極其重要,如果在長安之內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差錯,怕是天下都沒有本座能呆的地。”

“但除了伊蝶之外,長樂坊的一切,本座根本不在乎。”

“是皇室,他們一直在壓迫本座,讓本座立刻了解一切,並且不能將事情和他們搭上關係。”

顧曜此刻才說道:“不對,吳王,他一點都...”

“呵呵。”應慕道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嘲諷:“那個二皇子,是皇室最妙的一步棋啊。”

“他什麼都不知道,但卻什麼都插了一手,而且還只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認為自己是皇帝兒子裡,唯一一個插手長樂坊,和我爭奪那裡的皇子,是有資格競爭皇位的皇子。”

應慕道略微帶些嘲諷的說道:“可事實上,他是皇室準備的棄子,一旦出現什麼意外或者紕漏,那他就會被扔出來。”

顧曜疑問道:“可是此處皇室在此處的事,並不是一個皇子就可以接下的。”

“對,所以二皇子的另一個作用,是把太子摘出去。”

應慕道贊同道:“一個皇帝的心能有多狠?虎毒不食子,可他在掌握一切之後,為了皇室的千古,下的第一個決定,就是將太子隔絕出去,帝王心術,全數交予,但這裡,卻密不透風,不允許任何人告知他。”

“然後將可是培養二皇子,並且將所有秘密,都選擇性的告知他,最後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即便你真的走出去,將這裡的一切都告知天下,最差的結果,皇帝下罪已詔,退位當太上皇,什麼都不知道,在民間聲名極好的太子登位,處死二皇子一干人,將一切都蓋過去。”

“這般一來,只要長樂郡主還在他們手中,皇室還是勝利者。”

“本座也會是勝利者。”

“輸的,只會是靖夜司,天師府,還有你這樣闖進來的倒黴鬼。”

應慕道看著顧曜道:“顧曜,本座知道,你因為年輕,或許心頭還有一團火,但你沒有實力,你只能忍著。”

“善淵若是還在,你可以囂張,你可以跋扈,甚至你可以直接衝進皇宮,抽那個皇帝老兒的臉。”

“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是個陰神道士,嗯,掌握了一點凶神之力的陰神道士,雖然勉強也算世間第一流,但不夠。”

“沒有本座,即便你能離開,皇室舀起一瓢水,就可以讓你聲名盡毀,萬劫不復。”

“你想好了嗎?”

“要不要拜本座為師?這是你眼下最好的出路,不然,你可以試試去找你的師公,看看那骯髒的殘魂,會如何擺弄你。”

它注視著顧曜,努力善發著自己的善意。

顧曜沉默片刻後道:“前輩,你想要收我為徒,又是為了什麼?”

應慕道聽的顧曜稱呼它為前輩,心頭一喜,至少顧曜已經開始接受它的善意了,又聽到後面,當下拉著耐心:“本座不是說了,是因為...”

“前輩莫要說笑了,”顧曜眼神轉動,“你說上代天師拉攏我,是為了我身上的閻羅之力,那你就不是嗎?”

他微微抬手:“雖然不知前輩你究竟是什麼實力,但想必也不會是上景那等陽神,你在此地籌謀百年,應對的目標是司首以及我師尊。”

頓了下,顧曜微微斟酌了下:“前輩應該也發現,你和司首、天師以及我師父那等之間,橫跨了一條巨大的鴻溝,且這條橫溝,不是什麼神機能輕易越過,即便是此地的凶神之力,也無法讓你在不付出巨大代價的情況下,到達那一邊。”

應慕道雙眼中的綠光開始閃爍了起來。

顧曜心頭愈發警惕:“所以前輩和上代天師一樣,也是衝著閻羅之力來的吧?無常死主,才是你的目標。”

“至於你為何一直保持著如此的態度,或許是因為你剛剛所說的,想要在某些程度上贏我師父一次,但更多的,也是因為我可以運用閻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