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曜陷入了思考。

隱約的,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

越是細想,這感覺越是熟悉,像極了曾經遇到的見知障,明明已經在腦海中浮起了大概的樣貌,偏偏又好似隔了層毛玻璃,擋住了具體的樣子,只讓你看著模湖但熟悉的大概輪廓浮想聯翩。

“和我一起來的,是了,還有個人,是誰?陸白侯?不是,路白侯被我留在了長樂的府邸,希言她們也是如此。”

顧曜忍不住輕輕叩著眉心,閉上眼開始回憶。

“是誰?是什麼?我從清水縣而來,路經多處,更是遇到了地官大帝的像,放出了個妖僧...等等,我是如何碰到的?有個人,是她感覺到了,感知在我之上。”

“很清,但是霧中花,見不得全貌。”

就在眼前卻是想不起來,顧曜不由著急了起來。

他隱約覺得,此事極其重要,若是無視,造成的後果可能比想象中的情況還要糟糕一萬分。

隨月生看著顧曜的模樣,道:“雖然我是從水中,土中聽到了,聞到了這個人,無法告知你它是什麼樣,有什麼特點,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此人是個傀儡之身,沒有人的氣息。”

傀儡,傀儡...

傀儡!

“我在清水縣時,用了個特殊的法門,製造出了個特殊的傀儡,這法門也是她教導我的,希言...是了,希言化人身就是這樣的臉,我可以想起來。”

顧曜在腦海中按照希言的狐狸臉,慢慢勾勒出一個狐媚生動的少女臉蛋。

“對了,就是這樣,雖然不全是,但很像了,我快要想起來了。”

“她是如何而來?叫什麼名字?”

顧曜想的腦袋一陣抽搐。

隨月生看顧曜這般模樣,安慰道:“你在此處空間之外,不是還有兩個同伴嗎?或許可以出去與她們交流一二,就能想起來這是何人了。”

顧曜仍在糾結,但腦海迷霧中的人,始終若隱若現,甚至一旦顧曜將要想到,便會化作其他顧曜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用各種巧合之處來誤導他的思維,即便他立刻反應過來,思緒也已經被打亂。

如此一番苦惱,也是毫無建樹,只能頷首道:“道友說的有道理。”

又問道:“道友曾經說,此人在參地之中?已經快要找到饕餮的斷爪了?”

隨月生點了下頭顱道:“是的,我與此處的聯絡極其密切,因而可以感覺到,這人已經快要碰觸到饕餮的爪子了。”

“那道友能否告知我,饕餮的爪子在何處?”

“此事自無不可。”

隨月生笑笑,令顧曜張開手掌,豎起一指,在顧曜手掌之中隨意一點一畫:“道友出去後,循著這地圖去找便是了。”

顧曜合掌,感謝道:“多謝道友,對了,道友,饕餮的斷爪,可否作為你的肉身?”

隨月生搖搖頭:“不可,饕餮的本體,雖然不如我,但也是貨真價實的神靈,如今雖然只是只斷爪,若是我有肉體自然不懼,可我此刻也只是殘魂一縷,這斷爪汙染我的神魂還是可以做到的。”

顧曜頷首道:“原來如此,那便請道友再稍等片刻,顧曜必定竭盡全力,為道友尋來肉身。”

話畢,轉身一步踏出,消失在此處。

灰色石頭之外,靜音和蝶兒正在地上下井字棋。

靜音連戰連勝,臉上掛滿了笑容,而蝶兒則是苦著臉,顧曜突然出現,倒是讓她一番驚喜,興奮的一躍而起,裝作不在意的欣喜模樣,一腳將井字棋盤踩成一團模湖。

靜音掛著臉,站起身子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顧曜搖搖頭,將裡面的事,自己所見到的,隨月生又是如何,儘快的講述了一遍。

靜音聽的勃然大怒,蝶兒也是俏臉帶冰。

顯然司天厲四世的悲慘經歷,著實讓她們憤怒。

“可惡,真是好個匹夫,好個大周皇帝,當初大周太祖、太宗都是何等的人傑,怎麼生出來這樣的孽障後人?”

靜音師太怒髮衝冠,抬起一腳,狠狠踩在了地上,若非此處特殊,怕是能將此山直接踩裂開。

顧曜安慰了兩聲,言明司天厲已經被自己說服,將會與自己一同走出此處,向大周皇室復仇,這才讓兩人情緒好轉一二。

“對了,還有一事,你們可還記得我們進來時,是幾個人一同進來?隨月生提醒我說,有一人是與我們一同進來的,只是進來之後,就被我們忘記,而她自己,已經去了參地,即將找到饕餮的斷爪。”

顧曜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問道:“這等使自己被遺忘的術法,頗為相似我曾經遇到過的見知障,只是那時的見知障,一旦想起或者發現盲點,就能自然堪破,並且其他人被點醒之後,也不再受此術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