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煩躁,直接轉過身揮手道:“宣和,送客。”

宣和輕鬆了些:“顧道長,這邊請。”

他指了指門口:“道長莫要自毀,請吧。”

禮貌性的拜了下手,顧曜在宣和的“護送”下,一路來到了吳王府門前。

剛跨出門,宣和就幽幽道:“顧曜,當今聖人看重你,也不是你得意妄為的資格,我勸你一句,看清自己,你只是個臣子,老老實實呆在聖人希望你呆在的位置上,不然,有的是人可以代替你。”

顧曜微微皺眉:“你是說,織女這件事背後,真正的黑手是當今皇帝?”

“你你你!!!你不敬聖上!”

宣和捏著蘭花指,又驚又怒。

顧曜揮揮手:“別瞎說,我在心裡可是尊敬的很。”

宣和也不和他廢話,只是用看死人的眼神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令人關上大門。

顧曜微微側頭,發了一下呆,轉過身來快步去尋李九和,應慕道要來了,還是別碰上了,這吳王是個政客,還是想要坐皇位的皇子,實力也不咋的,冒犯下也沒什麼生命危險,但應慕道..

司首的弟弟,陽神老怪,打不死自己,打的半死估計沒什麼問題,懲罰估計也就意思下。

在街口一個茶樓找到李九和,叨了幾句便是讓他駕車往靖夜司去,剛剛才聽到的訊息,聖旨要到了,還是趕緊領了,從二品的官位,還是挺有權力的。

李九和駕車路過街口時,黑色漓龍棋的馬車與他擦肩而過,應慕道坐在馬車上,微微睜開眼:“剛剛的馬車上的氣息不是...是去接人嗎?李桐林總不會戲耍我把顧曜趕走了吧?”

馬車停在吳王府門口,應慕道站在閉緊的府門前,又是一愣:“這小鬼可真是...上不得檯面。”

伸手一拍,吳王府內所有房門都是一震,告知吳王李桐林他來了。

吳王此刻剛剛才回到大廳,面色不悅的與宣和說著顧曜,宣和彎腰躬身,連連點頭同時安慰道:“王爺何必惱火?顧曜非要撞死路,那就讓他撞上去,撞個粉身碎骨。”

“但王爺您絕不能動手,不能沾上一點關係,織女也好,顧曜也罷,都比不上聖人的歡心,握住了織女這是大功,聖人會欣喜,您距離至高之位會近一些。”

“可是相較於立功,聖人更不喜歡有人違逆他,顧曜是他看重的用來分裂靖夜司,給司首用的眼藥,聖人沒有點頭,您對他動手,便是在踩聖人的臉。”

“甚至只是給顧曜添堵,讓聖人知道,都可能讓他老人家不悅,您可一點要想清楚。”

吳王點頭:“這道理我明白,你與我說了三十年了。”

“我的王爺,我的殿下,您明白沒有用,一定要能控制住,今日若是奴婢沒有提醒,您定然會壓抑不住。”

宣和語氣微微急促:“殿下心頭有火,太子的位置,三十年沒有動過,他什麼都沒有做,卻頂過了您做的一萬件事,您心中不忿,奴婢可以理解。”

“飲香娘娘派奴婢來幫您,就是怕您穩不住,您的兄弟們不都是輸在這一點上嗎?”

吳王深呼吸:“是,你說的對,口頭上的知道沒用,最近道經讀的太少了,我的心境又亂了。”

就在此刻,門咔咔作響,兩人回神,宣和驚呼一聲:“糟了,應慕道來了,顧曜走了,這可真是...”

吳王看了看宣和的模樣,突然笑了笑:“隨意,讓他進來吧,反正我們的意思他也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坐穩釣魚臺,看著我們耍鬧,那顧曜使人弄了長樂坊,讓這老梆子失態,倒也舒服。”

他坐到正位,向宣和示意道:“去請他來吧,這長安城裡,最想顧曜去死的,也就是他了。”

宣和低頭笑著提醒道:“王爺可莫要挑火,免的送無妄之災,什麼都不做也是做。”

吳王點頭:“本王拎得清,去吧。”

“喏。”

宣和出去將應慕道請進。

這一進來,應慕道沒見到顧曜,便是瞪著吳王:“顧曜呢?”

“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