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曜雖然很想去找郝飛煌問問關外的實際情況,但眼下這情況,吳王剛剛才與他說過自己對於郝飛煌的不屑,如果自己現在巴巴的過去,這不是在抽吳王的巴掌嗎?

理智的壓住自己的衝動,顧曜和吳王又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中間有不少人來敬酒, 吳王的態度倒是鄭重了些,甚至還主動出去走了一圈才回來。

“我混在這裡,有些格格不入啊。”

顧曜讓好似黏在自己影子上的侍女退去,站起身微微舒展了下身子。

他一貫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人人都帶著面具,明上都是笑意, 暗地裡都是生意, 看著是飲酒作樂,吟詩作對, 但實際上,還是在拉幫結派。

“這吳王還是二皇子呢,留在京城沒去自己的封地,應該是對皇位有興趣,他這麼大陣仗的拉攏年輕一代的修行者,皇帝都沒意見嗎?”

俗話說俠以武犯禁,而掌握了法術的道士們,要想做些什麼,那更是難纏的很,就算有靖夜司,也很難保證正義都會及時到來。

畢竟幹完一票直接找個深山老林一鑽,修煉個幾十年再出來,對於壽命久遠的道士來說,只要給的價格足夠,那也沒什麼。

那邊吳王一圈圈飲完,回到顧曜身旁時,已是面色通紅,酒氣能從口鼻處噴出三丈遠。

“顧曜, 你不去和他們打個招呼?這些人,雖然修為都不如你,但背景都不一般。”吳王醉醺醺道。

顧曜笑著道:“多謝殿下好意,但我與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這吳王走到他身旁,顧曜才猛然發覺,他看著醉,但走路卻是穩得很,上身搖晃像個醉漢,下半身卻是穩穩當當。

“行,那本王現在帶你去找長樂,還有應慕道。”

吳王一揮手:“走,這邊來。”

他在前面裝著醉漢,帶著顧曜出門,走時身後猛然一靜,等到兩人走出花園聲音才重新嘈雜。

而更有意思的是,出了花園,吳王也不裝了, 立刻有兩個侍女端來兩碗綠色的醒酒湯和金盆水巾。

醒酒湯他一杯漱口, 一杯喝下, 又洗了下臉手,通紅的面色恢復白皙。

屏退侍女,吳王轉過臉,笑道:“顧曜見笑了,不這樣從那裡出來,怕是會讓他們心生不悅。”

“可以理解。”

“本王真誠待你,就不用這些手段在你面前丟臉了。”

又是寒暄幾句,宣和從遠處走來:“王爺,應大人說還要半個時辰。”

聞言吳王面色一陰:“他倒是好大的脾氣,真惹本王生氣,本王就砸了他的應府能怎麼著!”

“王爺息怒。”宣和彎腰低頭道。

這也是在給我演戲呢...

顧曜看著兩人的表演,心知此刻這吳王的生氣就和剛剛的酒醉一樣,只是個展示他對於自己重視的表演罷了,也就順著臺階就坡下驢:“殿下息怒,應慕道畢竟是陽神真人,有些許脾氣實乃正常,可莫要因為顧曜壞了您二位的和氣。”

吳王這就立刻收斂了面色:“罷了,既然顧曜你都說了,那我們就先去長樂那坐坐。”

宣和帶路,三人來到一處偏院,門口有兩女將看守。

吳王喝開女將,顧曜原本有些心不在焉,但在看到其中一女將時,卻是猛的一愣。

這是另外一個長樂郡主。

她怎麼在這兒?

他與這女子共見過兩次,上一次見面還算友好,因此微微點頭示意,才跟著吳王進去。

院內的裝飾,倒是與長樂那宅子裝飾相同。

三人剛進去,便有個女醫官從屋內走出,行禮彎腰道:“王爺,郡主鳳體已然無恙。”

無恙?

長樂早上不還是好好的?

吳王點頭,讓宣和帶著女醫官領賞而去,隨即與顧曜解釋道:“長樂來我這府上時,突然感覺有些頭暈不適,所以本王就讓她在此次歇著。”

“不過不用擔心,這是老毛病了,長樂五歲時患上的,也沒什麼大礙,就是每隔一個月,就會有這麼一天頭暈目眩,躺一會喝點湯水就好了,只是這次來的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