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打鬥還在如火如荼開展著,但顧曜的心思已經飛到長安城裡去了,他開始很認真的考慮,要不要現在想辦法通知蝶兒她們,讓她們直接跑路,自己拿到老道的殘魂之後也直接開顛。

就連應慕道指使身旁下人回城,都沒有在意。

張清塵看著顧曜發呆的模樣, 想了想還是靠近些,拍著他的肩膀道:“師弟放心,剛才我是開玩笑的,最多和司首商量下,百年內還清就是,或者將天師府弟子都送下山斬妖除魔。”

“雖然有些麻煩, 但對龍虎山來說,還是能抗住的,你不要太過擔心。”

張清塵說話期間,顧曜突然想起了司首在開打之前說,第一名可以向他提個要求,該不會那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吧。

“可惡啊,這就是你的算計嗎?”

他看了眼司首,此時此刻正一副全神貫注看著打鬥的模樣,但他的頭顱卻是不時的猛然點動一下,看樣子更像是睜著眼睛在打瞌睡。

掃視一眼擂臺,雖然排隊的人仍然不少,但基本上,都已經是上臺刷個臉,順便交個手,看看自己和頂級天才們相差有多大。

看著看著,顧曜扭過頭,好奇問道:“師兄,這進入伏羲塔的比試,一貫如此不正規嗎?”

今天的場面是不小, 但各方各面的程式,卻更像是個草臺班子搭的,很有可能是司首一拍腦袋就想出來的。

張清塵應了一聲:“其實本來就沒有這種比試,大周境內的盛會,只有三個,三大祖庭輪流舉辦的道門論道,十年一次,是我們道門最隆重的盛事。”

“然後是佛門的辯經大典,這個小規模的很多,然後大概也是十年左右一次大規模的,具體舉辦時間,似乎是看他們有沒有出什麼神僧。”

“最後是靖夜司舉辦的佛道大比,這個是為了緩和佛道之爭的,三年小比,五年大比,十年你死我活。”

張清塵說著聳聳肩:“其實這三個裡,也就佛道大比可能和我們年輕一代的有關係,論道大會,是隻看修為的,能露臉的最次都是陰神,上一次我參加時,也是站在角落裡。”

“至於佛道大比, 都是各自設關卡讓年輕一輩闖,道門一般是設定明道九天,佛門是輪迴六夢,這個是比較險惡的,道門弟子被度化的,佛門弟子棄佛從道的,都不在少數,我也還沒參加過。”

顧曜聽的津津有味:“師兄你沒參加過?佛道大比放你去不是嘎嘎亂殺嗎?”

張清塵笑了:“什麼叫嘎嘎亂殺?上一次十年生死論道的時候,我才剛被允許修行,三年小比嘛,沒什麼意思,就等著今年的大比。”

“今年是五年一次的大比?”

“嗯,根據我的瞭解,這次佛門似乎為了你,組了八戒局,等著度化你。”

八戒局?

顧曜記在心裡,之前有鬧出過佛子的事,但顧曜並沒當回事,畢竟自己拒絕了許多次,之後佛門也沒有一直纏著,本以為過去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等著。

張清塵見顧曜居然對這些事感興趣,想著他被老道帶在民間,雖然見多了人情世故,但卻對於這些道門常識不知,產生了些許兄長對於流落在外飽受苦難的弟弟的疼愛之心,眼神也變的關愛了許多:

“師弟,你不用擔心太多,師父與我說了,不管山上的長老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師弟,此番允我下山,便是要助你一臂之力,佛門要度化你是萬萬不可能的。”

顧曜扭頭看了眼張清塵,看到他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突然掛上了“慈父”的眼神,不由一陣毛骨悚然,默默挪了挪屁股:

“多謝師兄好意,我自己可以的。”

說話間,擂臺上終於人逐漸變的稀稀落落,總算是到了結尾。

但圍觀的人卻沒走,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

“師兄,這後面還有什麼嗎?”他問道。

“這比試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伏羲塔,比出來直接進?今天就進?”

張清塵點頭:“自然,伏羲塔其實過程很快,畢竟按照以往經驗來說,進去的人,唯一稀罕的也就是地煞術了,但這法術能不能學,與你有沒有緣分,一眼可知,所以大概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原來如此。”

五人的擂臺上,只剩下最後一對了。

顏意遠,與裴問川。

裴問川之前輸的不明不白,此刻在末尾時,再度站上了擂臺,為了不沾便宜,還扔了瓶回炁的丹藥。

隨後又很快使出了青城劍仙的搏命劍術—捨身,人劍合一直衝而去。

而顏意遠身上,卻湧出了一股讓顧曜格外熟悉的感覺。

地煞術—劍術。

不是之前的皮毛,而是初入門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