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物在一月之內,實力增長的太快了,有些不合情理,即便是以血肉為食物,吞納怨憎之氣,這修為增長的速度也不合理。”

“那你的意思是?”

“兩日之前,天相大變,貧道對於天象略同一二,當程家的保家仙,也是和大周氣運綁上了一些。”

顧曜有些猶豫:“你的意思是說,兩日前大周氣運被撼動了,這才是那妖物變強的原因?”

“不全對,那妖物應該是以極其陰損之法修煉,因而一直被國運壓制,雖然恐怖,但卻沒法展示出全部實力,但在兩日前,卻給了它這個機會,壺和城內,最強的便是貧道,其次便是靖夜司的官員,如今貧道不是它一合之敵,勉強逃走,怕是命不久矣,這妖物估計下一次便是要對靖夜司動手。”

“多謝道友提醒,不知是否需要貧道幫忙?”

顧曜沒接它的話,這東西再如何,只要城裡的知事不離開府衙,那就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若是道友能殺死那妖物的話,就勞煩道友來城西百里之外的隱花山。”

“好。”

顧曜隨口應了一聲,便是停止吸入白煙,睜眼一看,這線香已經用去了三分之二。

眼見顧曜甦醒,程立心立刻吹滅了香,將香拔起,從袖子裡掏出個粗粗的大毛筆,擰開筆桿,把線香藏了進去,然後才問道:“官爺,如何?”

顧曜點點頭:“有些眉目,多謝幫忙,告辭。”

“這就告辭了?官爺,官爺,我家仙祖還有沒有救啊?”程立心有些著急,跟在顧曜後面問道。

“不清楚,對了,你家先祖和那鳥仙是怎麼認識的?他為什麼當你家的保家仙?”顧曜好奇的問了一句。

但沒想到,程立心卻是又支支吾吾了起來。

“不方便啊,那算了,我等先告辭了。”

離開這書肆,在外面又陪著蝶兒她們玩了大半個時辰,顧曜才回到客棧。

靜音早已經回來了,正坐在窗邊,俯視著街道。

“師太,查到什麼了嗎?”顧曜坐下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靜音把窗戶關上,眉頭微微蹙起:“靖夜司那邊的訊息看來,壓根沒什麼異常,程家的保家仙是個鳥雀,呆在這一片大概一百三十年了,只有過幾次幫忙對付妖物的記錄,是得到認證的好妖了。”

“後面我順便查了下王家,尤其是王家老太爺,看到的反而更加有趣。”

顧曜挑了下眉:“有趣?”

靜音頷首道:“王老太爺...死亡是在七年前,五年前死掉的,是王老爺的長子。”

顧曜放下手裡的碗:“這個意思是說,我們找到的那個,是王老爺的長子?”

靜音肯定道:“應該是,靖夜司裡也同樣有對王家持有保家仙的推測,不過沒有證據,推測的原因是王家七年前突然和程家開始了瘋狂的競爭,同時,和王家一直競爭的幾個家族,前後都出現了意外。”

“靖夜司當時展開了調查,但並未發現什麼,王家之後也低調了許多,只是默默成了程家之下的第二富商。”

顧曜不自覺轉動手裡的茶杯:“所以說,王老爺在七年前就將王老太爺煉了?那個道士呢?有什麼記錄嗎?”

靜音搖頭:“沒有什麼道士。”

顧曜一愣:“啊?”

靜音一字一頓道:“沒有什麼道士,不對,應該說,那就是個騙子,沒有一點修為,只是會吹牛,在十年前來到此城,被王老爺招攬,七年前離去,王老爺和他相交甚好,那三年裡程家發展順風順水,結果那人一走,便是先後出了意外,因此王老爺讓人穿上道袍,假裝成道士。”

顧曜默默摩挲著手裡的茶杯:“王老爺已經逃走了,在我們對那枯井動手時。”

“枯井裡有兩副棺材,一副不知身份,一副應該是王老爺的長子。”

“保家仙是王老太爺。”

顧曜在心裡盤算了會:“會不會,其他人眼裡的王老爺其實就是那個道士,黑棺材裡的,血肉都被紅螞蟻吞食的,才是真正的王老爺。”

“保家仙...保家仙...未必是保家仙啊,那道人如果是拿王家父子三代煉製什麼邪術呢?”

“紅棺材裡的傢伙,究竟有什麼用...”

顧曜站起身:“去王府瞧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