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飛白真人的揶揄,顧曜緩過氣來拍了下顏意遠,示意他將山中美人交過去。

飛白真人有些意外的接過,打量一眼看向顧曜:“這是?”

顧曜在蝶兒的攙扶下站起,扶額道:“此前不是有人...不是,魔闖入這裡,要找劍嗎?就是這柄。”

“哦?居然真在這兒,真是奇怪, 難不成是在閻羅出現前這柄劍就在丹徒縣了?”

飛白真人聽到顧曜這麼說,眼睛微微眯起,低下頭認認真真的又掃視了下山中美人:“好古樸的樣式,感覺卻是平平無奇,毫無任何特點,若不是你說出來,隨意放在哪處完全不會引起我的注意。”

顧曜道:“我師父讓我將它交給您,他的意思,可能只有您明白。”

飛白真人看著手裡的劍,陷入了思考。

而顧曜則是看看天空,有些按奈不住的想要告辭,看到四周的弟子已經成隊成隊散去,他也出聲告辭。

飛白真人抬頭道:“如果你是要出城去看善淵前輩大戰凶神閻羅的話,還是要等一會,或者向留在這裡,等我將這裡在清理一遍,帶你一起過去。”

“等一會?為什麼?”

“你應該注意到, 剛剛我們對付竊國鬼與紅白雙煞時,採用的法子, 是透過科儀勾連天地,以外天地直接碾碎了鬼域, 這才得手。”

說著說著, 飛白真人又苦笑了一聲:“不過還是沒想到竊國鬼的本體居然是個鬼印,險些又出了意外,雖然那時你未出手,我二人也有法子脫身,但終歸會折損些修為,也算承了你的恩情。”

“哦,說偏了,科儀不是一蹴而就,也不可能瞬間雲散霧去,剛剛那科儀的陣仗你也見到了,至少半個時辰內,丹徒城是出不去的。”

顧曜一聽,急眼了:“這可不行,城內能看到海上的戰鬥嗎?如果不能,我必須要出去啊。”

“大抵只能看到些餘光,若想看清楚,必須要出城。”飛白真人看了下海的方向, “預定的戰場周圍,也佈置下了陣法,但你的修為不夠強, 即便有陣法遮擋餘波,也不能太靠近。”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提前出去嘛?”顧曜著急道。

飛白真人搖頭:“只能等。”

“等,可是那邊應該快要動手了。”顧曜心急如焚。

“是要動手了,原本的計劃,便是等丹徒縣清理完成,至少確保強橫鬼物的盡數消滅,那邊就會立刻動手,我們這裡的科儀啟動,就是那處戰場動手的訊號。”

看著顧曜著急無比的樣子,飛白真人想了想,看向下方的吹笛真人:“我送他去城樓,你在此處可否?”

城樓?顧曜抬起頭,好奇看向他。

“自然可以,你且去。”那邊真人笑答道。

飛白真人點點頭,伸手蓋在顧曜的肩膀上:“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去城樓,那在丹徒縣衙的後面,我們佈置陣法時以那裡為核心,在那裡可以看到外面,我在佈置一二,或許能透過天相讓你直窺戰場。”

顧曜聞言,大喜過望,連連感謝飛白真人。

飛白真人笑呵呵的擺手:“這算不上什麼,讓這位姑娘藏入你身,城樓周圍也有諸多設定。”

蝶兒迴歸劫劍之後,飛白真人剛要走,顏意遠一把抓住顧曜的胳膊:“勞煩真人帶我一路。”

“這也行。”

應允之後,彷彿肚臍被個鉤子掛住,顧曜感覺自己被塞入了個緊緊的皮套內,呼吸都是困難,鼻子好像都要被按進臉裡了,身體好像麵條一樣,被拉長戳動,肆意揉捏。

他感覺自己身子都快要散架時,這股糟糕的感覺突然消失,雙腳一下踩到了厚實的地裡,立穩了身軀。

飛白真人此刻鬆開抓著他肩膀的手:“還好吧?剛剛那是在穿過城樓周圍的陣法,所以難受了些,不過現在就好了。”

顧曜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是很糟糕,顏意遠你怎麼樣?”

顏意遠青著臉,抓著喉嚨不說話,過了片刻後,臉色才恢復正常。